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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之人都找不到。你后来便离开一日,翻山去了邻村,花了许多钱请来了一位喜婆——”

    我骤然住了口,根本没必要讲这么细,这是在干什么?

    难道要说我那时有多高兴,因而他背弃我后我有多难以接受吗……

    太过矫情,好似怨妇。

    人本来就是相互难以共感的生物,我说了他也无法体悟,何必引人发笑。

    我给为自己倒了杯茶,掩饰般喝了口,看着桌面继续道:“之后我们便拜堂了,不过并未拜完你便想起了过去,原是有人加害于你,令你丧失了记忆。那时岚云宗便已深陷魔道的阴谋。加害于你之人本以为摆脱了你,后来见你回去,便故技重施,令你丧失了先前的记忆,忘记自己曾窥破过魔道的种种计谋,令你以为岚云宗和自己都一切正常。直到后来我在岚云宗寻着那魔道之人而去,他方才说出真相,那人我并不知名讳,但便是那披着陆离面皮之人,岚云宗和你都一定程度上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若想报仇,可以去寻他——”

    我正兀自说着话,捏着茶杯的手忽然被一把攥住了,手中的茶杯歪倒在一旁,冷下的茶水洒落一桌。

    我茫然地抬头看他,诧异地发现他不知何时眼中已一片赤红,暴起的血管交织如网,极是骇人。

    他怔怔盯着我,艰涩地从嗓子眼挤出了一句话——

    “你后来如何了?”

    我难以面对地别开了眼,尽量平静道:“我只是个普通人,后来自然是死了。”

    手腕被攥得更紧了,腕骨已在发出悲鸣,他却好似没意识到,将我拽向他,惶厉逼问道:“如何死的?”

    不知是否是他那一拽激发了我早已放下的恨意,那一刻,不知怎么的,我瞬息间怒上心头,蓦然抬眸对上了他的眼,望进那双瞳孔颤栗的黑眸,一字一句,凉凉道:“摔死的。从云界之涯,摔落九州,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随着我话音落下,眼前人的一双墨瞳中光华熄去,像是枯萎的花,彻底失了颜色,单薄的眼皮脱力垂下,攥着我手腕的手指也松开了,上半身缓缓歪倒在桌上,再没了任何动静。

    我把手抽出来,一边活动手腕,一边低喘着,皱眉盯着他看了会,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如此,过去的事了,何必再动怒。

    我用起法诀,将他抬去了我床上,落下床帷,这才出了口气。

    -

    当晚我并未睡觉,修炼了一整夜。

    次日巳正之时,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开门见着辛夷,我有些没反应过来,在他问我是不是最近揣摩剑意太累了时,我方才意识到我误了平常去主岛寻他的点。

    房中之人还未离开,第二件事我还未曾来得及说,此时还没法同辛夷前去主岛修行,我抱歉地顺着他的话道:“是有些累,想休息一日,行吗?”

    辛夷温柔地看着我,“行,可要今晚去新林走走,放松一下?”

    我冲他笑了笑,打趣道:“辛夷师兄这是哪里话,怎可如此带坏师弟?”

    辛夷伸出手拂过我额角的碎发,“师弟该当严厉,但未婚妻还需宠着,雪见以为呢?”

    我笑着朝他歪了下,答应道:“雪见深以为然,那便酉时左右在天川见?”

    辛夷“嗯”了声,踏剑而起,转眼便消失于云端。

    目送他离去后,我走入屋内,却见先前还毫无动静的床帷已被掀起,云奚已经起身,正背对着门端坐着,动也不动,不知所想。

    我一边朝他走,一边招呼他道:“云奚师兄,你感觉如何了?”

    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我走到床边才发现他正闭紧了双目,单手扶着床边帷柱,将黄花梨木硬生生按出了指印,陷于其中的指节泛着青白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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