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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婴之上,待炼化后便仅剩一无意识魂魄,倒时可灌注入金铜伞,成为器灵。”他凝视着我,柔声问我道,“雪儿,可否再允我些时间,让我为你料理好此事?”

    “……多久?”

    “一日便可。”

    如果仅是一日的话——

    “好罢。”

    -

    之后云奚便在这废墟之上炼化元婴,而我本该寻个空屋去休息,只需将金铜伞留给他便是,可不知怎么的,我却始终没走,只是坐在剑身上,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专心做事。

    他说需一日,可隔日清晨便已炼化完成,将这空白魂魄灌注入了金铜伞中。

    我沉默着从他手中接过了金铜伞,问道:“这便好了?”

    “嗯,你且继续置于丹田之内温养,过些时日便可有器灵诞生。”

    我低声道了谢,将金铜伞拿在手中握紧了,金铜伞上仿佛还有他的体温,令我心中有丝异样之感,沉吟片刻后将金铜伞收起,换为了一柄剑,这次感觉好些了。

    我单手持剑,以剑尖指向他,出了口气,沉声道:“你可还需回去同云裳蓉再交代些事务?”

    云奚像是看不见我手中剑似的,只是眸光似水地柔望着我,缓声道:“雪儿,我已不再是岚云宗首席,如今的云奚,孑然一身,仅为眼前人。”

    我不愿听他说这种话,悄然咬了牙,盯着他道:“你不会以为如此说我便会不杀你了罢?”

    云奚轻笑了下,反问我道:“雪儿可会因此不杀我?”

    “当初是你说要赔我一条命,并非我强迫你,你若是反悔,自行离去便是。”

    我说话时甚至产生了一点奇怪的、不该有的期盼,期盼他就此离去,好好做他岚云宗的首席,何必非要让我解恨,向我证明心意?

    即便证明了,他也已死,又有何意义?活着不是比什么都重要么?

    可这一点莫名其妙的期盼,方才燃起,便因前方响起了的回应而落空了——

    “比起形同陌路,能死在意中人手中,又何尝不是梦中归宿。”那人定定看着我,目光灼灼似炎,声音却柔情似水,“我不会反悔,也望雪儿事后守诺。”

    “……”既然他一心求死,我又何必替他惋惜,“你可放心,我比某些人重诺许多。”

    他闻言视线愈发灼人,凝视着我不言不语,似在等我动手。

    那眸光太烈,情绪太重,我几乎无法回视于他,只一眼便莫名心慌。

    明明都要死了,他这是什么眼神?

    我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脑中一瞬间回闪过了他当时拍向我丹田时的画面,果决至极,又残酷至斯。

    我也该如此,一报还一报罢了,何须手软。

    至于心头那股不适感,大抵是因为他此刻完全不加防备罢,任谁向一个手无寸铁之人出手都会不舒服的。

    我闭上了眼,当机立断将剑尖插入了他体内,并未折磨于他,直接捅入了心脏。

    利刃刺破皮肉,竟是如此轻松。

    眨眼间我便听见了他变重的呼吸,我停住了——

    这便可以了罢。

    正如此想着,剑尖忽而袭来压力,我并未用力,那便是他迎着剑朝我靠近了。我顿时茫然,手肘回缩,不知还是否该任由他如此。可压力很快复又消失不见,我还未来得及理清思绪,顷刻间一双冰冷的手便贴上了我下颌,将我的脸一点点捧起了。

    他许是离我很近了,鼻腔内的血腥味已是愈发浓郁。

    这味道令我不舒服极了,正欲推他,刹那间左眼睑下方便被一双湿漉的唇有些重地吻了,那个位置——是我的红痣。

    温热的血顺着我脸颊滑落,我像被烫到似的抖了下,先前的不适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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