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韦大人所出上联。那日韦大人题道——‘悲莫悲兮生别离,登山临水送将归。’在座皆怅望,对之不出。而那女倌,泫然而起,说愿口占两句,对道——‘长安无限新栽柳,不见杨花扑面飞。’合在一起便成了如今平康坊的一首颇富盛名的曲谱唱作《杨柳枝词》。”
我听得有趣,松开了那手,也不再管他,又问侯客弦道:“这女倌可还在平康坊?”
侯客弦摇头,“据说被一大人看中娶回家做了妾室。”
“可惜,”我叹道:“若能结识这般妙人便好了。”
侯客弦闻言便道:“虽她二人已不可寻,但如今平康坊还有一妙人,名唤罗虬,文章词藻富丽华赡。”他同我说了几首罗虬所作之诗,见我起了兴致,又道,“不过文若有所不知,罗虬是郎君而非娘子,不知文若可还感兴趣……”
我怔了下,“男子更好,我时常不知该如何面对女儿家,说话间也可自在些。”
侯客弦闻言便笑了,看着我道:“文若若是感兴趣,在下可在为你二人牵线搭桥,”他靠近了些,凑来我耳边好似同我说几句悄悄话,还未靠近许多,身旁之人忽而转过头唤了我一声,“心肝。”
他话音一出,同他说话之人停住了,侯客弦亦然,两双眼睛直愣愣看着我们二人。
云奚好似丝毫不觉,勾起我的手拉至唇边,含情脉脉地亲了下,柔声道:“我以为我们已说过平康坊一事,若是还未说清,今晚回去——”
我脸红耳热地将手抽走了,斥他道:“住嘴!休得胡言乱语,我有分寸。”
云奚不再开口,却旁若无人地将我手重新握住,搭在了我同他之间。
他已同那人重新说起话,而侯客弦目光流连在我们之间,欲言又止道:“你们……”
我尴尬不已,想抽手这回却抽不出了,只得道:“我乃修道之人,他亦然,我同他是道侣。”
侯客弦惊愕不已,磕巴道:“仙、仙人?”
周围的目光亦纷纷看了过来,我有些坐不住了,当即用上了障眼法,拽着云奚起身退开了。
四周一片哗然,侯客弦却已回过神来,伸出手在我先前所坐之位探了探,低叹道:“道是新月如佳人,潋潋初弄月。不知实为仙下凡,怅然已自失。”
云奚漠然看着他片晌,反握住我的手,引我离开了酒肆。在寥寥冬夜中走出几步后,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捧起我的脸,揽着我的腰吻了上来。
待到我浑身发软时,云奚稍稍退开,以目光描绘着我脸,低叹道:“雪儿实在勾人,三言两语便迷了人心,见不着尚道一句‘怅然自失’,叫我该如何放心。”
我被他说得面皮发热,“胡说,谁有你勾人,一进酒肆便夺去了大半目光。”
云奚手指揉过我唇,缓声道:“就算如此,你可见谁同我说过半句调笑、告白之言?”他垂首亲在我鼻尖,轻声细语,“雪儿则不一般,前后向你告白之人,仅我亲眼所见,便一只手都要数不过来。”
我眨了下眼,想要反驳,还未开口便听他贴在我耳畔以气音道:“还好无人见过雪儿在床笫间娇气之态。百媚丛生、情致两饶,实在叫人心醉。若被他人见了去,我只怕会化为魔头,屠尽天下亦不解气。”
他这般一说,耳热之余,我忽而想起先前被南宫所斩杀之人,当时一切过得太快,来不及细想,现在返回思考,不由品出些莫名意味来——
那种情况,打晕便是,何至于杀人?
他当时斩杀得毫不犹豫,几乎像云奚此话所说,更像是为解恨出气了。
再加上他之前种种讨好之作为,又暗示我将云奚尽快送走,虽然看他神色看不太出来,但他不会是喜欢我罢?
耳尖被咬了下,云奚磨着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