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清楚的。”

    徐云霆哑然无声，唯有一双手攥得青筋毕露。

    “你根本就不喜欢他，”末了，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冷语，“爸妈……也绝不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这是件丑事，被外界任何一个人知道，徐家上下都会成为彻彻底底的笑话。”

    徐怀远垂下眼，嘴角微扬，眸中却无笑意：“大哥可真有意思，我的存在……难道不就是一件笑话了吗？”

    徐云霆脸色骤变，缓和少许，闭了闭眼，艰难地挤出字句：“我不管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要你们立即断干净，这件事，我可以……假装没有发生过，也不会告诉爸妈。”

    徐怀远扯起嘴角：“哦，那我还要谢谢你的宽容？”

    徐云霆睁眼，射出一道冷光：“但不管怎么说，你都已经触犯到我的底线。你们断干净以后，不由再留在这里帮忙了，徐家在海外的产业，由你去管吧。”

    “哥，我很好奇。”徐怀远走上前，转移话题，“你今天这番话，究竟是在劝我，还是在提醒你自己？”

    “徐怀远！”

    “海外那点家产，说是给我打理，但不过都是你从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破烂，早晚可以收回去，你真是……”徐怀远摇了摇头，抿唇一笑，“说到底，大哥可真贪心啊，一出生就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想要。徐家是你的，至于我那个可怜的好弟弟，也迟早是你的。”

    徐云霆眯了眯眼，敛住眸中情绪。

    “刚才和我说的这些话，爸妈、家族的声誉，明明你自己从未在乎过。最初对自己弟弟起了心思的，难道不是你？”

    徐云霆太阳穴突突直跳，肌肉紧绷，压抑着怒火道：“我对他……不会有任何想法，就算有，也绝不会对他下手。”

    “是，大哥是个正人君子。”徐怀远笑着拍了拍手，掌声清脆，却带着鲜明的讽刺意味，“可我又不像大哥，金尊玉贵，身上扛着那么重的担子，将来分家产时只能拿点剩饭。徐家好与不好，和我有什么干系？就算爸妈被我气死了、或者让人知道这件事、戳我们的嵴梁骨，该着急的也该是大哥你，而不是我。”

    徐云霆深呼吸几下，迅速恢复平静。

    “现在就收拾东西，准备滚蛋。”他转过身，但冷厉的声音暴露他的情绪，“如果你不肯走，那就别逼我对你动用特别的手段。”

    徐怀远扬起眉毛，又笑了笑。

    “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如你所愿的。”

    他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房间，留下徐云霆站在原地，握拳的手背上鼓起青筋。

    16

    宴会后禁足的惩罚还未过去，徐知乐又在为一件新的烦心事忧神。

    先前徐家忙于他和柳一帆的事，给两人请了一个月的假期。时间未到，柳一帆就惦记着学业，主动要求上学去了。

    徐知乐则截然相反：他不喜欢上学，更害怕因为和柳一帆身份颠倒、自己沦落为被耻笑的对象。

    因此，徐知乐想：上学可以，但决不能回原先的学校。

    他想转学。

    但大哥去公司了，徐知乐等他回来，同时盘算着该如何求他答应转学之事。

    出门吃饭时，碰巧撞见二哥：一张俊逸的脸肿了半边，虽敷了药，但显得愈发惨烈。徐知乐被他吓得不轻：“哥，谁把你打成这样？”家里敢对二哥动手的，只有父亲和大哥，可他们怎么会……

    徐怀远笑了笑：“你大哥。”

    “大哥……”徐知乐惴惴不安，“大哥他……为什么要打你呀？”又想起昨夜二哥做到一半、突然被一通电话叫走的事，不由哆嗦，低声说：“是……是因为昨天我们……”

    徐怀远指关节轻叩他的额头，两眼弯弯：“先不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