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送来的,九爷说拿上来搁这儿,我便放这儿了。”
施婳下意识俯下身,葱白的指尖缓缓抚了上去。
它昨天被徐清菀穿在身上的印象已然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有关妈妈的记忆。
她想?起妈妈穿着它的样子。
很熟悉,很安慰。
零星的碎片再度充斥大脑,她好像隐隐记起自己在贺砚庭面前哭诉了什么。
难道?……这不是梦?
她是真的趁着酒意,对贺砚庭做了些什么。
这种可?怖的想?法令她羞愤欲死,躲进?浴室,被雾气浸湿了大脑,才勉强迫使自己平静。
怎么可?能不是梦。
一定是的。
或许她是说了些胡话,但一定没有做过?什么。
至于?那些有关贺砚庭抵着她攻城略地?的画面,更是离谱。
贺砚庭寡得像一位遁入空门的佛子,他怎么可?能有那样欲气的一面。
昨夜的杨梅酒事件纯属意外。
今天是崭新的一日,她还得上班。
施婳披好晨袍就下楼直奔餐厅,准备去喝澜姨准备的小米粥。
毕竟不好辜负人家?的一片心意。
然而澜姨是没见?着,在餐厅措不及防撞上端坐于?主位的男人。
他穿一件黑色冷绸衬衫,面容清雅肃穆,正?在优雅地?进?食午餐。
施婳慌慌张张垂下眼,糯糯地?开腔:“你怎么……中午还在家?里。”
自同居以来,贺砚庭日日早出晚归,从?未有在雁栖御府用午餐的先例。
大约是被她扰了进?食的清幽环境,男人不经意撩起眼皮,不咸不淡觑她一眼。
这一眼,深邃复杂,好似莫名染着什么晦涩的情绪。
施婳被他觑得心下瘆着,战战兢兢地?问:“您,您怎么了?”
偏生?贺砚庭的姿态又很松弛,慢条斯理地?用着刀叉,没再多看?她一眼,只淡声说:“坐下喝粥。”
“噢。”施婳蔫蔫地?应了声,乖巧顺和地?拉开餐椅落座。
薄荷绿雕花瓷碗中盛着金灿灿的红糖燕窝小米粥,令宿醉后有些口苦的她感知到食欲。
浅浅尝了一口,热度正?适宜入口,像是有人一早盛出来替她晾着的。
两?口,三口,五口。
小米粥入口即化,但餐厅未免过?分安静了些。
施婳忍不住抬眼偷偷瞄他,只见?他清贵矜落,用餐的一举一动都优雅至极,俨然是他平素那副寡淡的模样。
心里顿时更安定了些。
想?来果真都是梦罢了。
她怕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面前这位清冷如佛嗣的人,昨夜足足冲了三次冷水,才勉强浇灭那股灼人的燥意。
粥已经吃到了第二碗,晨袍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施婳戳开查看?,是梁瑟奚发来的微信消息。
又约她一起吃午餐。
想?到昨天中午的谈话,她不难猜出梁瑟奚此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昨天有关专访该敲定的细节都谈完了,便是再有问题,也不至于?次日就二次约见?。
想?来是因为昨日谈话间?拉近了彼此的关系,梁瑟奚也对她稍加透露了微妙的心思,今日恐怕八成是想?继续打听有关贺砚庭的信息。
施婳没有太多犹豫,直接婉拒了。
[抱歉,我已经吃过?了]
梁瑟奚那边又很快回过?来:
[这样,那下午你方便吗,方便的话我去京台楼下的咖啡厅等你,正?好我傍晚有局在附近,专访相关的一些细节简单聊一下,用不了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