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神息砸在她身后的云层。

    那瞬间，周遭的璀璨金云散开。

    她的目光穿梭过无数云层，看到了神息降下的天际之上，有一尊神像。

    那神像为木所铸，周身充满了桃花，脚底火莲盛开。

    眉目悲悯，眼似琉璃观音。

    似神似邪，只在一念之间。

    那尊神像俯视着众生。

    脚腕边缠绕着一柄银寒之剑。

    绫仙箩心神震荡。

    ——因为那尊神像长得很像她。

    那神像的双瞳凝在绫仙箩的身上，周身神息缭绕，脚下的剑熟悉，分明就是——！

    她在看她。

    这一刻，绫仙箩受到的冲击不小。

    第169章

    绫仙箩与谢扶晏

    她握着重命的手不断捏紧，丝毫没有慌乱，只是眼神更加锐利坚定。

    “你是何人？”

    她借着金光，终于窥见了那尊神像眼下与她一般无二的墨痣。

    “我就是你。”

    绫仙箩听见她开口，声线与她一般，只是更稳，更从容。

    那神像的目光缓缓落在她手上的剑上，嗓音温和：

    “三世，他追随了我们三辈子。”

    绫仙箩眯了眯眼，三世？

    宁琢常说这是见到她的第二次，那第三世是？

    神像似看出她的疑惑，“第一世，你因缘巧合入他灵台，看到了他的过去童年，后来你消失离开，他一人成长，遇到了后来魔修的你，认出你，因情纠缠一世，后来你陨落，他寻到换命转世之法，求得你的第二世。”

    这便是宁琢常所说的见到绫仙箩的第一世。

    第一世的绫仙箩是纯粹的恶女，为达目的不罢休。

    世人说谢扶晏最难接近，于是她偏要看他从神坛跌下，让他为情爱辗转反侧，留恋在她的裙摆下，只能祈求她的爱。

    但一开始，谢扶晏就不是正人君子。

    “那第二世是？”绫仙箩抬眸问。

    “第二世你在异世，你的身体被人夺舍，她追随你沈师兄的步伐，你与他并无瓜葛，但他的目光却一直黏在你的身上，透过她的魂魄，看向你。”

    “——直至她占有你的身体至死，他才为你收尸。”

    绫仙箩一怔，心中的疑惑刹那间化为了恍然。

    原来她不是穿书。

    她便是一开始的绫仙箩。

    是二十一世纪熬夜猝死的绫仙箩，也是生长在这个世界的绫仙箩。

    “现在是第三世，你脑海内的东西是他用他的性命换来的，你心系一切，爱恨分明，这就是你，缘起缘灭，都是因果。”

    绫仙箩垂眸，原来是这样。

    神像弯弯眸，“而我是你的未来，仙箩，欢迎你回来。”

    少女只觉得喉咙发紧，她想将脑海内的猜测问出来——那谢扶晏呢，他是本来就是剑，还是说为了她，以后都是剑呢？

    可对方话音落下的刹那间，璀璨的金光亮起。

    眸光一闪，再次睁开眼，绫仙箩发现自己就变成了那尊神像。

    脚边缠绕竖着的剑就是重命。

    她的猜测是后者。

    只有这样，他才会永生永世都跟着她，哪怕是魂飞魄散，不入轮回都无法摆脱她。

    这是他毕生所愿。

    云层之巅，脚下朵朵红莲寓意她的灵根，朵朵绽放到极致，银寒之剑灵光浓郁，而她成为了不久之前她仰头瞻望的神女。

    她阖眸，瞥见了万千轮回的灵台中的一幕。

    是第一世的她。

    她眯了眯眼，大雪纷飞，茫茫天地间，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