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觉上能判断门外来了什么人，然而眼睛被一波又一波的浓烟冲击，根本就没办法完全睁开，连自己眼前是什么东西都分辨不出来。

    下一秒，那些气体侵占了大脑，她只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没有余力去思考任何事情，像个木偶娃娃似的倒在了地上，如果不是后面赶过来接她的人速度够快，她恐怕就要随乔爷爷一起去了。

    “——嘀——嘀”

    等到白珊珊再次清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内，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便是纯白的天花板，随后视线逐渐下移，便是自己打着点滴的手、以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和盖在身上的白被子。

    她做医生的时间也不短了，去过的病房数不胜数，这会面对着一堵又一堵纯白的墙，却莫名感受到了压抑。

    最为关键的是，白珊珊尝试了一下叫护士过来，发现她不仅是嗓子干哑的喊出名字都困难，连手也虚弱到抬不起来去按铃，整个人就像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先按我说的去办，有什么问题，后果我一力承担。”

    走廊上或许是来了个人，所以原本寂静无声的病房中，因为房门大开，恰巧听见了外面那人打电话的内容。

    如果只是这一句话，或许不足以让白珊珊惊讶，真正让她会瞪着一双铜铃眼，望着门口方向的是那熟悉入骨的声音。

    果不其然，她睁着眼睛等了半晌，外面的人大概也用这些时间给自己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设，表情复杂地出现在白珊珊面前，步子是她从未见过的慢。

    “珊珊，你……现在应该好点了吧？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言疏朗的表情不单单是愧疚，还有十分明显的自责，以及一闪而过的心虚。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白珊珊感到惶恐，似乎有什么最不敢想的答案，慢慢浮现在心底。

    她说不出话，于是尽力张了张嘴，也只是牵扯到了旁边嘴角的伤口而已，发出的声音细小而又微弱，别说是站在门口的言疏朗，就算是贴在她脸边，也未必可以清楚的听到。

    见状，言疏朗一点没有闲着，像个二十四孝好丈夫给她端茶倒水，一点一点用棉签蘸上水去滋润她干裂的嘴唇，顺带随手按下了她刚才怎么也按不到的护士铃。

    “她这个情况不是很严重，也就是这几天稍微要注意点，估计就是大脑不太舒服昏昏沉沉的，然后说不出话来，这都是正常现象。注意饮食，躺着休息几天就好了。”

    进来的主治医生一阵念叨，目光在两人之间不断流转，里面的意味十分丰富，其中当属八卦味最浓最明显。

    “好的医生，辛苦你了。”

    礼貌送走了这个想要窥探一下二人对峙的医生，病房内的气氛再次陷入一片熟悉的尴尬之中，言疏朗是找不到话题不知该如何开口，白珊珊就只是单纯的不想和他说话。

    等到自己的声音终于被找回来，也就是她可以开口的时候，第一句话便问了乔爷爷的状况。

    “爷爷……现在，怎么样了？他在哪里？”

    她说话断断续续的，一两个字说完都要停上半天，即使这样也依旧累得不轻，嗓子极度不满，已经到了几乎快要干裂成两半的节奏。

    如果说她是问了一个关于自己身体的问题，言疏朗肯定会马上回复，并且继续用刚才的棉签给她蘸蘸水，亦或者说是给她拍拍背，让她顺气。

    偏偏这个问题……他没办法回复，因为他很清楚白珊珊的脾气，要是真的让她知道了乔爷爷已经不在人世，估计会直接不顾死活地跑出去一探究竟。

    因此言疏朗除了敷衍过去，真的别无他法。“乔爷爷他没什么事，但是你现在如此模样，肯定是不能过去看他的，还是先躺在病床上好好休息休息，等身体调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