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和你不一样,我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结婚?不过,我现在觉得我离得对。我前段时间遇见了柯察金。”
“真的?”王多萝叫出来,狠狠用手拍在曾迩的背上。
“你也这么惊讶,我也是。而且我知道他当年为什么把我打发走。”
“为什么?”王多萝屏息等待着。
“原来他当年谈恋爱的女人是厂长的女儿,他靠着人家发达了,现在是大学老师,前途无量。”
王多萝不知该说什么,曾迩说出来有些痛快。
“男人们都不肯委屈自己,可女人善于委屈自己,只要给她们一个爱的理由,你说是不是?”王多萝好半天挤出一句话。
“你的靳冬风呢?以后都会改邪归正吗?”曾迩又忘了分寸。
“他说会,我也说不上信任不信任,日子就这样过。”
一阵风吹来,柳枝荡漾,大枝的荷花摇晃起来。那是阵发烫的风,吹得人脸又干又热,空气里掺着池子里淤泥闷烂的气味,荷花却干净得好看,每片花瓣又粉又大。
“我们去唱歌吧?”王多萝又提议,“我上次唱歌是大学毕业的时候。”
“你是猿人吧?周口店的?真受不了你。”曾迩瞪了王多萝一眼。“本来不想去,听你这么说,我有义务带你去。这么多年你都在干什么?”
“忙着怀孕,生孩子,养孩子,照顾家。”王多萝对答如流。
“你从没感觉生活很单调吗?”
“没有。可是自从知道靳冬风出轨之后,我发现,我除了这个家,无处可去,无事可做。我没有爱好,没有乐趣,没有一件事是我自己的事。那种感觉和毁灭差不多。”王多萝眼睛里的恐惧像白天亮起来的白炽灯,曾迩不敢望第二眼。
她们去了练歌厅,门口男服务员挺拔帅气,也有点流里流气。进了包房,王多萝忙着点歌,曾迩看她忙着找按键,便提示她扫码点歌。
王多萝点了一首《梦醒时分》,她跟不上调,声音不难听,音量很高,整首歌都在吼。
她唱完一首,便忙着点歌,曾迩在一旁半卧在沙发里喝啤酒,看着屏幕里的
MV
画面,红绿颜色的灯光在她脸上变幻。
王多萝唱哭了很多回,曾迩没有管她,只是喝着自己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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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见
姜总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西裤,仍然是白色衬衫,领口咧开两个扣子,他的发型些微后背,抹了一些柔亮的发蜡。
曾迩和他坐在后排座椅,司机是公司老人,和曾迩很熟,过去一起出去都会闲聊很多,今天太子爷在场,便都不说话,车里静得尴尬。
太子爷面无表情,看上去是个讲究形象的主子,五官深邃耐看,曾迩余光扫了一下,也没有多搭理。
曾迩心里纠结着一会儿见到张恒青要做什么反应,法国厂商坐着另外一辆商务车跟在后面,今天这场会议预计会持续两个小时左右。
“曾,你来公司多久了?”太子爷问话。
“好多年了,另外,我叫曾迩,别叫我曾。”
“我记不住,就叫你曾吧,挺好听的。”
“两个字也记不住吗?这记忆力也够差的。”曾迩说完有些顾虑,她想来对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有种排斥感,是一种对投胎的嫉妒恨吧,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曾,你一点都不像个中年女性,有一种不羁逆反的气质。”太子爷并不生气。
“您这话听着不像夸奖。”曾迩冷面回应。
太子爷暗自发笑。司机师傅偷着乐,也不敢出声。
“夏天到了最热的时候,张师傅。”曾迩特意找司机师傅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