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迩看见姜顾在一旁笑，汗水顺着他的脖子滑落在胸前，留下亮晶晶的水沟。他穿着砍袖运动衣，露出凸起的胸肌，胳膊强健有力。

    “运动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姜顾说。

    “你想约我？”

    “算是吧！”

    “我没兴趣。”曾迩从跑步机上下来，去了器械区。

    姜顾没有跟过去，曾迩估摸着他应该走了。

    曾迩练了半小时无氧，走出器械区，却看见姜顾仍然在原来的跑步机上跑着，汗水将整件上衣打湿，贴在身上。

    那时他按了结束键，从跑步机上走下来。“可以去吃饭了吗？”

    “你的身体在下雨，还是倾盆大雨。”曾迩说，“洗干净门口见。”

    姜顾很开心，眼睛里流进汗液，酸疼得睁不开，却乐开了花。

    曾迩走到健身房门口，姜顾白得透亮的

    T

    恤在午后阳光下扎眼。

    “跟我去开车。”姜顾走在前面，曾迩跟着。

    “我们去吃什么？”姜顾忙着启动车。

    “车向前开两百米，十字路口处右拐。”

    “走起。”

    姜顾按照曾迩给的路线开，转进一条美食街，大排档火爆热闹。曾迩忙着下车，他忙着跑过去开车门，却没来得及。

    姜顾跟着曾迩向一家烧烤店铺走去，他伸手轻抚在她的腰间，空气里飘着浓郁的热肉香，还有些许暧昧。

    “我很少撸串，这里没来过，都不知道有这么热闹的地方。”姜顾忙着翻菜单。

    “十串羊肉筋，十串辣牛肉串，五个腰子，五串鸡爪，五串掌中宝，毛花拼盘，拍黄瓜，肉串加辣。”曾迩连菜单也没有翻，对着服务员点菜，“两沓啤酒，冰的。”

    “爽快！”姜顾赞赏有加。“你常来？”

    “搬到这里后来过几次，一个人，都是快半夜了才来。”曾迩用卫生筷将包裹餐盘被子的塑料薄膜捅破，送到姜顾面前，自己再捅破一份餐具。

    菜上得很快，冰凉冒气的啤酒上得更快，曾迩倒满两杯，举起杯子，“姜总，先干为敬。”曾迩一杯啤酒下肚。

    姜顾随即喝掉一杯。

    “一杯没有诚意，再敬你一杯。”曾迩咬了两口羊肉筋，喝下第二杯。

    “你这是给我下马威，喝这么快？”

    “喝酒还能为什么，为了醉啊。”曾迩盯着他杯里剩下的酒，不停眨巴他。

    姜顾没辙，又喝下一杯。

    曾迩递给他一串腰子，“别跟我说你不吃这种东西？”

    姜顾确实想这么说，可看到曾迩挑衅地瞟着他，接过腰子啃了一口，“谁说的？我吃过。”

    “那你知道腰子就是羊鞭这件事了？”

    姜顾将嘴里没嚼烂的腰子全都吐在纸巾里，他不停作呕，起身跑去厕所。

    曾迩笑得畅快淋漓。

    没多久，姜顾回来，“你怎么骗人？我在厕所百度了一下，腰子不是羊鞭。”

    曾迩不屑一顾，抿着嘴偷笑。

    “曾迩，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我名字吧。”

    “没问题，姜顾。”曾迩喝自己的酒，随口答应。“姜顾，你以前有多少女朋友？”

    “我没交过几个，都是一些派对上认识的，也有朋友一起出去玩认识的。”

    “现在呢？你这样的公子爷是不是都有指定的未婚妻，像台剧里演的那样？”

    姜顾喝了一口啤酒，全都喷出来，有些落在曾迩的运动鞋上。

    “我们是活在一个世界的人吗？”

    “肯定不是啊。你挨过饿吗？你试过连着几个月没吃过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