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多萝因出血不止,在医院治疗了一个月,她受尽了折磨。婆婆和靳冬风每天轮流来医院看一眼,刚开始一周靳冬风还会陪床,后来他便各种说辞,要么去值班,要么就是应酬。
夫妻间的龃龉不断,王多萝的奶也越来越差,却硬是坚持着母乳喂养。护工看不下去了,建议和奶粉混合喂养,王多萝同意了。
王多萝没想到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有了,婆婆十年里各种冷嘲热讽自己生不了儿子,这一朝得雪却让她开心不到两天。
唯有在月子中心的那一个月让王多萝舒服了一阵,回了家才知道自己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鸡飞狗跳这个词并不是用来形容生活的,或者说不足以表达王多萝产后的生活。
经过大出血的王多萝加上高龄产子,即使经过两个多月的调养,依然虚弱不堪。婆婆不知何时闪了腰,在床上一躺不起,靳冬风忙着上班,最多接送英英,剩下所有的事便是王多萝拖着满身的虚汗操持着。
“我想请个保姆。”王多萝对躺在床上的婆婆提议。
“家里哪还有地儿请保姆?那保姆来了,你也不知人家的秉性,也不知有没有什么传染病,而且也不方便。再说,现在一个保姆一个月都叫着上万去,我们这么多人,怎么还过不了日子了,有那么娇气吗?”
“我支撑不动了,晚上老二哭,我都起不来哄他。家里光洗衣服就得转三次洗衣机,您也病了不是吗?”
“这孩子是你要生的,你年纪还不到四十,两个娃的妈哪儿那么好当,你得支棱起来啊。当初那么反对你生,是你一意孤行,现在可不能撂挑子。我早就说了,我老了,不能像照顾英英那时候,你瞧瞧,我这说起不来就起不来了。”
王多萝只好作罢,再说下去,只是映衬了那句不听老人言。她累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还没等酝酿好悲情,老二就像电锯声一样嚎叫。
虽然两个孩子出生时候的模样相近,可性情大有不同。英英小时候温顺乖巧,很少哭闹,可这老二是十足的反骨和暴脾气,不能有半点怠慢和敷衍,不然能哭闹一整天。
王多萝支撑了一个月后,累得抱不起老二,常常孩子哭闹不止,她只能冒着虚汗拍拍他。
有一个晚上,半夜三更孩子哭闹不止,王多萝尝试几次起身,都没有成功。孩子哭闹得越发激烈,靳冬风难得在家,却睡得一动不动。
王多萝不知哪儿来的蛮劲儿,一脚将靳冬风从床上踹下来,轰隆一阵巨响,靳冬风掉在了地上,很久也没缓过来。一场夫妻大战在没开灯的夜里爆发,王多萝躺在床上破口咒骂,孩子在婴儿床里哭得撕心裂肺。
后来的日子,这样的场面数也数不过来,可是日子还要照旧过。王多萝每次都会让自己在最短时间内调整好情绪,之后又在越来越短的时间里崩溃,循环往复。
冬天里的冰天雪地已经来临,透过窗口望出去,还算透彻干净。王多萝数着产假的日子,有些期盼上班,寻找保姆的事情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她已不指望一切会好起来,只希望可以出乎自己意料地撑下去,至少先熬过这个冬季,她记得去年的春天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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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散了一地的泥沼
在这个秋天和冬天里,在王多萝忙着生产和哺乳的那段时间,曾迩经历了一连串的故事。
这个故事该怎么讲?从哪里讲起呢?
可以从曾迩和姜顾在一家火锅店吃饭却遇到了刘景美说起。
刘景美和几个朋友从前厅进来,姜顾和曾迩坐在正对玄关不远处的桌前,两人正在抢着吃一撮涮熟的金针菇,是姜顾用筷子夹着的,两人的嘴巴靠近金针菇,忍不住快速将嘴唇先贴在一起,又迅速分开。
刘景美真切地站在那里看到了全过程。曾迩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