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曾迩说得理所当然。
“抱歉。”
“抱歉是对的。”
小时瞥了一眼曾迩。
“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非要来这里。”曾迩先声夺人。
“是姜顾的事。”
她的语气让曾迩搞不懂,听不出是什么样的事。
“我和他已分手,你没必要和我说。”
“我们会结婚的。本来我以为他接受了我。可是上周他父亲去世了,我们忙了很久老人的身后事。忙完后,姜顾便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已经有几天没出来了。我找人开了门锁进去,发现他在床上一直睡觉,有些昏迷。后来送到医院输了液,回到家他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什么也不肯吃。”
小时停下来,似乎说不下去。
曾迩等着她继续说,可她中断着,呼吸急促。
“然后呢?”曾迩忍不住接话。
“我没有办法了。他现在像个废人,我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所以,我来求你,能不能去看看他,跟他说说话,让他振奋起来。”
“你不怕我们旧情复燃?”曾迩挑眉看了一眼小时,她知道这样的回话不像一个好女人该说的话,好女人在此时应该充满担忧和心痛,迫不及待地说一句:好,我愿意。可是曾迩没有,分手的痛在她身体和记忆里从没减轻过,她把家重新布置过,希望用面目全非的环境来驱赶一些伤痛。可是用处不大,那些伤痛,回忆,隐隐地在撕裂自己,撑着不去计较和纠缠。可现在,有人来要求她去跨越自己的伤痛,给与那个带给自己伤痛的人慰藉和问候。这是件残忍的道德绑架,曾迩现已可以识别。
“看起来你很冷漠,难道你对姜顾只是一种贪慕虚荣的攀附?”
“好一张狠毒的嘴,我并没必要向你自证什么。姜顾怎么样已与我无关,他对我也不见有半点怜悯。你更没有资格在这里数落我,你至多是个第三者,别摆正义道德的姿态。”
小时没想到曾迩这样锋锐,说得她哑口无言。她顿了顿思绪,变了腔调:“怎么说你们相识一场,就当帮帮他,或许你真可以让他振作起来。我是怕了,我真怕他这样下去。”
“如果我可以让他好起来,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我对他没那么重要,找错人了,小时女士。”
曾迩没有回头看小时的表情,或许小时在气愤,或许她在哭泣。她的初衷不友好,曾迩却能感到她的无助。姜顾发生这么多事,曾迩心里唏嘘不已,可她不想去介入,自己舔伤口的日子还没过去,她的出手帮忙又为证明什么呢?如果说她真的是单纯想他好起来,这未免有些歌颂高尚的人性,她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受到伤害会痛,遭到抛弃要恨。
那天晚上张恒青带着包装精美的寿司盒来了曾迩家。曾迩魂不守舍,张恒青看得出来。
他摆好寿司唤她去吃,她吃了几个便放了筷子。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他,说完便后悔。
“你在犹豫要不要去看看,对吧?”张恒青坐在曾迩对面说。
“我去做什么呢?”曾迩摇头,“不,我不想去。”
“我陪你去。”
“你陪我去?”曾迩盯住他的脸。
“你不去心里不会好受,我了解你。可是你确实没有勇气这样委屈自己去做这件事,所以我陪你去。”他说得镇定,脸上的神色被她看得很清楚,她似乎有了着落。
他真的陪她去了,只不过他在车里等在姜顾家的别墅门外。
曾迩没有通知小时,她愿意去并不是受小时之托。曾迩要小时明白,她愿意去,只是因为自己出于道义的于心不忍。
曾迩按了门铃,有管家出来开门,那个管家曾迩没见过。曾迩说是来看姜顾的,那个管家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