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口给他吐出来,是他儿子的,别人一分也别想抢走。
秦惟光动作很快,第二天待秦深离开,他便出发去机场,乘坐了飞往岭南的最早班机。
不同于京市的漫天飞雪,岭南的天气舒适的犹如阳春三月。
秦惟光从机场到宾馆,仔细的收拾了收拾自已,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还刮了胡子。
他心情迫切,早在看见银锁的那日,便嘱咐了人来岭南,查清当年的真相。
有了线索,锁定人物很简单,几乎是在鉴定结果一出,秦惟光同步收到了岭南传来的消息。
裴骆就是当年婉晴为他生下的孩子。
南山县云溪镇,是岭南有名的贫困村,这里交通不发达,遍处是山,山上种满了荔枝。
荔枝出名,地方却穷,连条路都没有。
秦惟光沿着泥泞小路走进小镇时,脑海里回荡着那对夫妻说的话。
“秦先生让我们将小孩丢进深山里,我们不舍,才将他丢在了路边,希望有人可以捡走他。”
恐怕当时也不是好心,而是路太难走,他们不愿麻烦。
也因此,误打误撞留下了他儿子的命。
想到那对夫妻说家里还有个上大学的儿子,哀求他放过他们,不能毁了孩子的前途。
秦惟光冷笑一声。
怎么可能。
他们的儿子享用着别人孩子苦难换来的钱,平安幸福的长大。
那他秦惟光的儿子呢?
从岭南到京市,他一个人独打独拼,用了三十年。
整整三十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
询问了好几个路人,秦惟光才知道裴骆的住处,他摸索着走过几条小路,最后在镇上祠堂旁边的泥砖房子,看见了裴骆。
水泥走廊上筑着一口土灶,里面正蒸着什么,白汽直往上冒。
裴骆正拿着柴刀削树枝,整齐的码在一起当柴火,他动作熟稔,看的出来没少干这些粗活。
看到这一幕,秦惟光的脚像是黏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还是裴骆感觉后面有人,回头望见了注视他的秦惟光,有些惊诧。
京市的大人物跑这旮旯地来干吗?
“您请坐,喝点热水。”
裴骆拿着碗倒了热水,放在秦惟光面前的桌子上,还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
“家里什么都没有,让你见笑了。”
“没有,是我打扰了。”秦惟光轻声应着,不舍的移开在裴骆身上的注意力,打量着这个小小的泥土房。
很窄、很小,仅有家具是一张木板拼凑的床,和自已面前这个掉漆的小桌子。
里面还有一个昏暗的小房间,连光线都透不进去。
“秦先生,我家里比较破,让您见笑了。”裴骆含着笑意的声音拉回秦惟光破碎的心绪。
秦惟光看向裴骆,对他笑的落落大方,毫无被窥探隐私的芥蒂。
身处逆境,这个孩子却仍然自信、坚强、以善意待人。
“秦先生,您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吗?”裴骆双手放在膝盖上,“我自小在这里长大,岭南我很熟悉。”
两句话,听的秦惟光险些落泪,鼻子酸涩发堵,他转过头去,平复自已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问裴骆,“小裴,你愿意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裴骆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下来。
“好呀,没问题。”
中饭是在裴骆家吃的,锅里蒸的是红薯,一大锅红薯。
这是裴骆一天的食物,见秦惟光在,他又跑去镇上市集买了只白切鸡,和凉拌猪肚。
“红薯是村子里阿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