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紧弯腰去扶她,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可能大约现在悲痛,这个形如枯槁的女人似有千斤重,夏晚怎么都拽不起来。一旁的秦梅和许燕春一起把地上的人架到了椅子上。许燕春回头扫了一眼夏晚,让她回去好好坐着。
秦梅给她倒了一杯水,安抚她别那么激动,注意身体。
“夏老师,他知错了,那天是他喝多了酒,一时糊涂,他闯进了学校,不是没有人受伤嘛,怎么就……判的这样重,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和法官说说啊。”
“你当法院是小夏家开的啊。”秦梅说话直,在一旁环着手,听着这样无知的话,都忍不住想发笑,“闯进学校这事还不大啊,危害公共安全知道嘛,他要是真的伤了人,那可就不是十八年的事了,当场击毙都行。”
王翠萍睁大了眼睛,“我……我……”
“我”了半天,却没了后话,最后只剩“呜呜”的悲鸣。
许燕春朝着秦梅斜了斜额头,秦梅翻了白眼,让开了一步,许燕春走近些,递了张纸巾,“我说王翠萍啊,这事儿你求不上小夏,他这事儿是国家要告他,再还有就是他犯的这个罪,是板上钉钉的事,没什么好辩驳的,你在这磨小夏也没用。”
她也再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连讨饶的话语都没有了,夏晚沉默的接受着那束祈求的目光,慢慢的,耳中的哭声好像变了调,变成了那晚孩子般小声的呜咽。
不知道她那干涸的泪,是在哭过往,还是往后,最后撇过头,只留了一声无奈之叹。
万物生长,草长莺飞。
彼时清风柔柔,树影婆娑,燕子又飞回了南方。
蓝天白云,夏晚心情颇佳,进了林绪家的小院,她走过去,蹲在林绪的身边,他正收拾着院里的两盆风铃花。
“嗨,早上好。”
林绪将最后一捧土灌上,在地上敲了敲小铲子,抖落了一层土。他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今天周末,怎么不睡会儿。”
她娇嗔的瞥他一眼,不说话。
林绪忍不住笑。见他要搬花盆,夏晚伸手要帮忙,被他拦开了,“很重。”
摆到了竹篱笆边,这么一看才发现,风铃花已经结了花骨朵。
“已经快要开花了吗?”夏晚指着新冒出的花苞问道。
“嗯。”林绪点点头,“大概还有十几天吧,就会全开了,我等会要去修理厂一趟,今天可能会回来的很迟,所以……”
“没关系,你有事就去忙,刚好今天我也加个班,写一些资料,许姨说大概生理这门课下学期会先在映秀推行,看看教育效果。”
林绪修剪着枝丫,听见这话扬了扬眉,很认真的看着身边的人说,“晚晚,真厉害。”
“多谢夸奖!”夏晚弯起眉眼。
林绪从屋里拿出一把剪刀,沿着一些枝头剪出一条斜线,他手下的剪刀很利索,也很小心,一剪一枝。
夏晚看不出什么规律,好奇的发问,“这个好好的枝条,为什么要剪掉呢?”
“就是整整枝,多余的枝丫会影响主枝的营养,剪掉花会开的更好。”林绪手下的动作未停,耐心的解释。
夏晚停了半晌,点了点头,“你真是一个很好的花匠,记得去年的花,就被你养的很好,今年的好像更好了。”
不过是因为今年有了赏花的人,才格外用心罢了。
林绪勾起笑,“是吗?”
待到花开时。
那天清晨,林绪早早的候在楼下,夏晚忙的连拖鞋都没换,就着急下了楼。
“今天怎么这么早?”她还正打着哈欠。
他伸出手指替她捋好额前的发丝,“抱歉,这么早吵醒你。”
“没关系,我已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