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眼里的香馍馍,免费演出还得排队,一排就是半年。
可如今的所有安排都被暂停,只因昨日有人放出话来,燃陨乐队今晚要在这里演出。
过分紧迫的时间,不仅没有落得个空荡荡的下场,反而随着消息的扩散,赶来的乐迷越来越多。
之前嚷嚷的人收回视线,不甘骂道:“这段时间都够我们唱几首歌了。”
若不是燃陨的临时安排,按照以往规矩,今天该是她们上场,可眼下她们只能坐在角落里,等待一个刚刚从机场走出、不知会不会来的人,心情烦躁又恼怒。
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匆匆就止住,生怕被周围的粉丝听见。
坐在角落里的女人收回视线,刻意选择的位置被漆黑笼罩,鸭舌帽和全套黑色衣裤将身形遮掩。
只能瞧见她抬起左手,露出一截纤长手腕,银质表带贴着白皙肌理,露出一抹青色脉络,方形表盘上的分秒转动,直到落在最底下。
10:30
灯光骤然暗下,诧异声起伏响起,直到白色大灯亮起,直直打在舞台中央。
鼓手、键盘手、吉他手已各自就位,中间的主唱却不见踪影。
“不会真来不了吧?”
“那谁唱,鼓手还是吉他手,你听过她们开嗓吗?”
“嘿,那吉他手不是会和声吗?不过这许风扰这排面是越来越大了……但也是,这里三分之二人都是为了她来看吧?怪不得她傲成这样。”
戴着鸭舌帽的女人微微挺直脊背,表盘上的秒针又转了一圈。
气氛越发焦灼,人们左顾右盼,烦躁的怨气更重。
鼓手甩起鼓棒,在半空打了个圈,稳稳接住后,却没有敲向鼓面。
吉他手依旧懒散,连站直都不肯,左肩背着电吉他,右手还拿着贝斯,往地上一杵,就是两根滑雪杆。
10:40
酒杯甩落在地,惹出一阵尖叫。
有人一脚踩上桌子,大吼:“你们要搞……”
——嗡!
刺耳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匆匆赶来的人一脚跨上高台,风扬起白发,十字项链重重砸在宽大红T上,周身的机车汽油味还未消散,被吹到肩头的草籽终于落下,她一把抓住麦克风,支架被扯得歪斜。
——嘭!
像是一下子收到开始的信号,军鼓声骤然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敲打。
银白贝斯被抛起,下一秒就被牢牢抓住。
她抬起头,左耳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烁,过分惊艳的五官,桀骜眉眼尽是张扬。
“许风扰!”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站在桌面的人一下子僵立在那儿,眼神中的情绪被狂热去取代。
带着细戒的手扫过琴弦,低哑的贝斯声没有半点卡顿,无比流畅地挤入鼓点中,随即其他乐声叠加而起,在方寸空间内回响。
没有如何解释,也没有开场白,她们就以如此沉默且嚣张的姿态,将死寂撕裂开。
或许也不需要开场白。
“燃陨!”
“许风扰!”
疯狂的喊叫声四处响起,最后汇聚成不间断的浪潮,撞向四方墙壁,似要砸破砖石。
随着歌声响起,额头的汗水滑落往下,像是火星落下入干草丛中,大火燎原。
“束缚手脚的链子,”
“囚禁躯体的笼子,”
宽大短袖下的躯体纤瘦,却带着股蛮横的野性,歌声编织作兽网,从天花板往下落,却无人反抗,盲目跟随,想要挣脱囚笼、扯开铁链。
“野豹在雪山嘶吼,”
“银白乌鸦划过漆黑的夜。”
不需要提示,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