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身,明晚回来应当还来得及。”
明泉怔了怔,“阮家祖母不是骨折在床吗?”
鹤辞心意已决,话里也带了一丝冷漠,“阮家也并非缺了一个就不转了,况且中秋在即,妤娘既已嫁入王府,自是要接她回来团圆的。”
第二天,晨曦才刚蒙蒙亮起,马车便已开始徐徐往青源的方向赶去,到了日头倾斜的时候,终于在阮家门口停了下来。
明泉上去叩门,不一会儿便有老管家出来应门,“是谁啊?”
门栓刚一抽开,就听明泉回道:“你们大娘子的姑爷。”
这么一来,老管家刚探出个脸,又慢慢地缩了回去,躲在门缝里道:“还请贵客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禀告夫人。”
说完吱呀一声,门扉又在他们眼前合上了,细心的管家还不忘重新上了门栓,老旧的木门动一声响一声,无论他这边的手脚放得多轻缓,门外的人依旧能听出门内的动静。
明泉还不知主子莫名其妙就收到和离书,不禁瞠目结舌地回过头来,看看仍坐在马车上的主子。
鹤辞对上他的视线,便又重新掩上了帘子。
未几,木门又传来吱呀的长吟,鹤辞也下了车,握着折扇施施然地走到大门口,却不料,正是曾夫人亲自迎了出来。
鹤辞颔首行礼,“小婿见过母亲。”
“原来是睿王世子大驾光临,只是您来得不巧,我们老太君喝完药已经歇下了。”
鹤辞见她就这么堵在门口分毫不让,便沉吟道:“母亲这是不打算让小婿进府了?”
曾夫人自鸣得意地笑道:“世子说的哪儿的话,想必你也收到妤娘寄回的和离书了,从今往后,阮家再不敢高攀王府,老身更担不起你这一声‘母亲’啊。”
明泉听到“和离书”三字,惊得差点掉了下巴,也终于知道,世子是为了何事才旧疾发作了。
比起他的震惊,鹤辞的面容相当冷静,只从袖笼里拿出信件,将信纸展开在曾夫人眼前,“母亲说的‘和离书’,可是这张?”
“正……”
话音未落,曾夫人脸色一变,只见他慢条斯理地蹀躞带上解下一只火折子,然后当着她的面,一把火将信纸引燃了。
薄薄的纸瞬间被火焰吞噬,雪白的身姿在风中摇曳着,不出一会,便烧成了纸灰,被风卷起,越飞越远。
“娘不欢迎小婿进府也没有关系,我今日来正是为了带走妤娘,劳烦娘帮我叫她出来吧。”
“带走妤娘?”曾夫人一听眉峰便竖了起来,“我的女儿,你说带走便带走?”
鹤辞从另一侧袖笼中取出一张折子来,乌沉沉的眸光对上她凌厉的视线,一字一顿道:“她是我岑鹤辞的妻,明媒正娶,婚书在此,莫非官印也有假?”
分明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生起气来,不必疾言厉色,然而强大的气场仿佛浑然天成,竟连见多识广的曾夫人也不禁微微打了怵。
“昨日妤娘已经亲手写下和离书,从此这一纸婚书也该作废了,世子还是请回吧。”
“我是要回,不过妤娘我必然是要带走的,”鹤辞说着轻挑嘴角哂笑,“看在你是妤娘生母的份上,我才称你这么一声娘,你若不认可,我也可不叫。”
两人的对峙僵持不下,须臾过后,曾夫人才捺下嘴角道:“世子是读四书五经的人,这么做不怕有辱斯文?”
鹤辞墨色的瞳仁里波澜不惊,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那要看我跟什么人打交道了。”
曾夫人被他气得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哆嗦,鼻孔翕动地喘着粗气,“你放肆,我还是你长辈!”
“既然娘还认我这个晚辈,”他说着朝她深揖下去,声线温润,犹如玉鸣,“小婿也跟您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