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创面挺大的，血肉模糊地晾到他眼里，程南绝面无表情。

    医生摘了无菌手套，开好单子递给程南绝：“右拐窗口先缴费，然后去拿了药过来找我。”

    “谢谢。”程南绝说，他捏捏乔明飞的肩膀：“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

    “嗯。”乔明飞看着程南绝快步离去的背影，转过脸低下了头。

    ……

    “你这幸亏手链挡了一下，”医生一边缝针一边说：“而且位置偏了点，没碰着动脉，拿什么割的？”

    “碎玻璃。”乔明飞说。

    “对自己还挺狠。”医生缝得很仔细，说着话转移乔明飞的注意力：“这会儿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傻的？”

    “是。”乔明飞笑笑，又抬头看了看程南绝。

    程南绝还是没看他，眼睛沉沉地盯着医生手里的伤口，搭在他肩膀的手轻轻捏了两下，算作回应。

    “可能得留点疤，问题不大，我待会儿给你开点药，回去坚持抹抹。”

    “谢谢。”乔明飞说。

    开车回到酒店的时候，程南绝没让乔明飞下车：“你等我一会儿，我去退房，咱们回X城。”

    他一分钟都不想让乔明飞在这个地方待了，或许根本就不该让他回来。

    半路上，秋实打电话过来，问乔明飞伤口处理得怎么样了，晚上住哪儿。

    乔明飞说都弄好了，跟朋友在回X城的路上了。

    秋实沉默了一下，问：“是男朋友吗？”

    乔明飞“嗯”了一声：“本来想着家里能接受的话，就叫他过去坐坐……”

    程南绝开着车，右手伸过来轻轻握了握乔明飞的手指尖。

    秋实说：“我没想到你是这个情况，明飞，你爸说的话太恶劣了，我都没想到他能说出那样的话，但是为人父母的心情，你也别太怪他。”

    “我知道，比这难听的我都不知道听过多少了，没事儿，秋姨。”

    秋实想了想，叹了口气：“可他是你爸，在这种事上亲人就应该无条件站在你一边，而不是首当其冲来攻击你伤害你。”

    秋实的人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太实在，有点太理想化了。

    乔明飞笑了笑，心想那你是没见识过张清云。

    “不管怎么样，我是支持你的。”秋实说：“你爸说你不是我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就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跟他吵了一架，不管别人怎么想，虽然咱们没有血缘，但是情分上，我是把你当自己孩子的，明飞，我希望你过得好，能跟喜欢的人一起，好好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嗯。”乔明飞靠着椅背，扭开脸看着车窗外：“别吵架，姨。”

    “你爸这边我再慢慢劝劝他，你别有压力，回去跟你朋友该好好处好好处。”

    “谢谢你，秋姨。”

    “别谢来谢去的了，你那个伤口好好注意点儿，照顾好自己，啊。”

    “我知道。”

    回到家时已经凌晨，程南绝一路几乎没说话，也什么都没问。

    今天连续开了那么久的车，他已经疲惫不堪，沉默着帮乔明飞换了衣服，让他躺下，自己去简单冲了个澡。

    回到床上时乔明飞已经睡着了，他从背后抱着他，也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上午，程南绝醒来的时候身边没人，他掀开被子趿着拖鞋走出卧室，乔明飞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你手别碰水，放下我来。”程南绝皱着眉走了过去，拿过正在清洗的生菜。

    “碰不着水……”乔明飞笑了一下，老实地往旁边让了让：“我也不会弄别的，烤面包片夹煎蛋，还有火腿片和生菜，可以吧？”

    “嗯。”程南绝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