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放在沙发上去接电话。留她沉默坐在原处，久久不能回神。

    Alpha也是临时接到消息要出门。

    时鱼郁郁寡欢地抱着小腿，下巴抵在膝盖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盯住他：“我想出去，我不想待在这儿。”

    “今天不行。”

    纪斯衡系好领带，他习惯穿灰色的正装，这种颜色模糊了他身上的温和与斯文，平添几分难以靠近的距离感，举手投足间严厉起来。

    他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吻了吻，耐心地补充后面的话：“明天可以。明天我没有工作，你想去哪里我都能陪你……我三个小时后回来，有什么想要的发信息给我。”

    时鱼厌烦地拍开他的手，空气里传来极清脆的声音，气氛一时僵持住。

    这幅态度在他预料之中，Alpha笑了笑，不在意她的抗拒，轻飘飘地嘱咐屋子里的佣人照顾好她、没事不要打扰她后，转身离开。

    屋里又只剩她一个人。

    时鱼关掉客厅的灯，打开投影，随便选了个影片，背景音会让她感觉没那么孤独。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赤裸时都感受不到凉意。但这份煖烘烘的环境让大脑难以保持冷静，她依然回想着纪斯衡刚说的话。

    她知道纪斯衡想告诉她什么。

    他向来喜欢让她自行选择。

    但仅限于他给予的选择。

    如果她依旧选择他们倔下去，未来的日子可以说一眼望得到头，无非是挣扎反抗被镇压，她还可以绞尽脑汁计划逃跑，不过结局基本大差不差……次数多了，她自己都会绝望。

    但她还可以选屈服。

    留下这个孩子，按部就班地和他们结婚、做爱。她就能他们允许的范围内，继续完成学业、和朋友们待在一起……然后，她交涉的一切关系都将成为她的软肋，她的枷锁。

    比起真实的锁链，这些将更有用。

    于她而言，算是裹着蜜的毒药，比起直接枪毙，死得更晚、更安详一点。

    时鱼拿起纪斯衡留给她的通讯器，点开他的头像，长久地盯着聊天页面，慢慢打下一句话：「我答应你。」

    既然这种反抗无济于事，她索性放弃。

    与其以卵击石，她不如用这点仅有的力气去寻有用的出路。

    至少这次血淋淋的失败告诉她，仅仅逃离他们是没用的，就算她还有机会再次离开，也只会终日生活在惶惶不安中，恐惧不知何时而至的追捕……活得像个通缉犯。

    「明天，我想见到我朋友。」

    她这句话还没发出去，门就被敲响。

    刚刚佣人看她关灯，识趣地离开客厅，把空间留给她。敲门声响起后，或许是他们离得远没听到，一时间没人去开门。

    时鱼关掉投影，把灯打开，没有轻举妄动。

    敲门声不紧不慢，叩两次就会停下。

    这里是纪家的居所，守卫极为严密，正常情况下，能走到敲门这一步的，都是被允许进门的人。

    果然，没一会儿佣人就赶了过来，急急忙忙地去开门。时鱼裹着毯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想看看是谁会在这个时间赶过来。

    客厅和门口还有一个转角，地板上铺着地毯，她没穿鞋，赤脚走到转角的柜子旁，已经冷风顺着大开的门缝吹进来，爬上缕缕凉意。

    她听见佣人解释的声音：“先生，纪先生刚出去了，您有什么事，等……”

    男人嗓音低沉沙哑，像是被磨砺过的砂石，洇出血腥气：“你们夫人呢。”

    那股子凉意顺着脚脖一直蔓延到小腿，后颈的汗毛无意识间竖起，像迎头泼过来一盆凉水，时鱼一动不动，浑身僵硬，被浇了个透。

    佣人明显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