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南姐,你什么时候和咱哥认识的?”
连胜亦将头侧了回来,车窗缓缓升起,他没吭声。
呃.....
之南言简意赅:“我们小时候在一个地方长大。”
“青梅竹马啊?”骆驼笑了:“怕不是认识那么简单吧?交情还不浅。”
“咱哥刚才是说一不二,不准人上车,结果看到是你之后——”
话没说完,他听到一声不耐烦的啧声。
“再说一句,回你车上。”
连胜正靠在后座,微眯着眼看他。
男人腿长,微微岔开坐着,几乎将后座空隙填满,衬得这眼神压迫十足。
他缩了缩脖子。
之南也以尬笑接过。
车里一时无话,只有低哑又悠长的民谣流淌,在歌颂自由和生命。
骆驼突然问她:“南姐,你这些是在哪拍的啊?”
之南探头去看,他正在翻她朋友圈的图片。
“这是伦敦塔桥,就是横跨泰晤士河的那座桥。”来群二|③&酒二③酒六
他接着往下翻,之南便给他介绍,“那是伊斯坦布尔,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刚好爬上加拉塔,几只大雁自落日前飞过,我觉得很美就用相机拍下来了。”
连开车的大刘都往旁边探了眼说真美。
“南姐,你还去过挺多地方的。”骆驼问,“是在国外工作吗?”
之南:“不是我在英国上学,今年才毕业。”
“上完学准备留在那?”
正闭眼假寐的连胜眼皮动了动,却没睁眼。
“还没想好,不过应该不会。”
骆驼还在刨根问底,之南想了想,说,“我在国外待了超过五年,最大的感受就是身边是和自己皮肤,发色,甚至母语都完全不同的人。”
“虽然有国际通用语言完全不影响交流和进步,但还是会怀念生养自己的地方还有饮食。你相信吗?我就是那种去各国唐人街能待上一天,完全不想出来的人。”
骆驼笑了:“别人就是出去了巴不得改个国籍再不回来,还是我南姐爱国意识强烈。”
“也不是啦,我没有这么高尚。”
被人戴了这么大顶帽子,之南微囧,“我以前也属于那种怨天怨地,恨不得跑出去永不回来的人,总觉得换个国度麻烦和痛苦就能烟消云散。”
“只是发现好像不管去哪问题都会一直跟着我。”
不止跟着,只要个人没成长起来,苦难永远换着千种形式存在。
跟在哪没关系。
之南说完觉得自己矫情,怎么在车上和人聊起这些了。
她稍一侧头,目光微凝。
连胜不知何时已睁开眼,正盯着她。
耀目的光晕被玻璃遮挡,他意味不明的眼神揉在了薄光里。
五年没见,连胜几乎对这个平和从容的她感到陌生。
玫瑰这些年褪去尖利的刺开始享受活在荆棘里,泥土里,任何一个地方。
是谁改变的她?
陆一淮,还是别人?
连胜看她错开目光,只给他留了个后脑勺。
他这才发现自己看她过久。
他再自然不过地挪开。
“哥,我们路上就带着南姐吧。”骆驼跟个傻子似的冒头,“有我们在能出什么叉子?”
连胜不吭声。
“哥你就行行好吧,南姐还是你青梅竹马,你舍得——”
“问我做什么?”
连胜眼睫微抬,给了他个十分不识相的眼神,“你是让我将人打晕了,强迫抬上车?”
这是暗示骆驼问正主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