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趣。”阿尔弗雷德问,“你还需要纸片吗?”
“还需要两张。”
“……后来你到了前线,”君特给一张纸片上写上数字8,“我们大吃一惊,原本以为你会选择非战斗性岗位,做个名义上的司令官,比如什么禁卫军……要知道,安格利亚王室的风气相当保守。”
“不,我认为萨克森王室才是真正的保守。”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反驳,“战争输了国王就要为国殉葬?差不多两百年都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了!”
君特突然哈哈大笑,突如其来的笑声令阿尔弗雷德不知所措,“怎、怎么了?”
“你很怕死吗?”君特把那张写有8的纸片放到一旁,笑得肩膀直抖,“你的口气——无意冒犯——很像——嗯——”
他又笑了一会儿,眼睛眯起,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哎,怎么说才好呢?”他擦了擦眼角,往新的纸片上继续写数字,“其实死亡没那么可怕,我们每个人最终都要面临它的到来。你在看什么?”
阿尔弗雷德捏着对折的白纸,“你还记得二十年前吗?在马恩河边。”
“记得。”君特写下10,“你是我抓到的最大的一条鱼,公爵殿下。”
“你刚刚笑的样子,很像那个时候的你。”阿尔弗雷德说,“那个时候你就是这样,总是笑,兴高采烈的。你拿我的东西玩,拒绝告诉我你的姓氏……”
君特的笑容渐渐消失了,“那个时候我的确很高兴,每天都高兴得要命。”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姓什么?”
“哈哈,没必要吧?”
“我想记住你的名字,以后打败你报仇。”阿尔弗雷德认真地撕开白纸,“君特·维尔茨伯格,你应该告诉我的。”
“真可惜!你一次也没能抓住我。”君特往下一张纸片上涂抹字母J,他似乎在制作一副扑克牌,“在我心情最低落的时候,我亲爱的心理医生约翰·金伯利博士热心地指出,安格利亚的士兵是在监狱中发现我并将我送往安格利亚,因此即便萨克森输掉了整场战争,我也不能算作战败被俘。感谢他的提醒,这让我舒服多了。而如今战争也已终结,你怕是永远也不能战胜我了,元帅阁下。”
第7章
无论如何劝说,君特也不愿意接受作为礼物的军装,这令阿尔弗雷德无比沮丧。阿尔弗雷德思考,君特是军人,那么他应该送军人喜欢的。他问副官:“你喜欢什么?”那年轻人羞涩地答道:“想要未婚妻的一个吻。”
毫无帮助的答案。
阿尔弗雷德决定还是带一束花,花总不会出错,起码符合礼节。他又精心挑选了一套书,《古希腊哲学史》,也许能帮助君特打发治疗期间的无聊。
然而君特并不无聊。他在休息室打牌,对手是两名护士和一名护工。四人围坐一张圆桌,君特手里拿着真正的扑克牌,笑意盈盈,“——有人要跟吗?”
这间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几乎都接受过情报部门的训练,尤其是护士。不过他们肯定忘记了职责,一名护士叫嚷道,“上帝!为什么你又赢了?!”
“没错,我赢了。”君特将手里的牌摊开扔到桌上,靠着椅背乐不可支,“来吧,我的钱。”
输家每人交出一张小纸片,却并非真正的钱。阿尔弗雷德敲了敲休息室的门,牌局被打断了,护士和护工立刻离开了房间。
“下午好,阿尔菲殿下。”君特微笑着打招呼,开始敏捷地洗牌。阿尔弗雷德选了他左边的椅子,“……我可以看看吗?”
“什么?哦,当然,这是我们牌局的通用货币。”
小纸片上写着“一磅”,“打牌时赌一点筹码会更加非常有趣,但赌真正的一磅就太过分了,”君特将扑克牌分成四摞,“而医生禁止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