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沉默了一会儿,挖最后的布丁吃。“因为,我在战争中没有任何‘有趣’的回忆。”
“写别的呢?战争的思想和看法,战争理论……”
“我说过,我不会再涉及军事领域了。”
阿尔弗雷德说,“哪怕你在战争中取得了惊人的成就?”
“惊人的成就,要看在哪个方面。”君特放下勺子,“如果我是作家、银行职员、运动员,甚至花花公子,‘惊人的成就’都值得大书特书。可惜的是,我取得的所谓成就——假设那算成就——全部是在战争中。战争的成就?战争的成就越大,就意味着杀了越多人。安格利亚的报纸称我为技术型军官,上帝啊,技术……杀人的技术,我猜。”
“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个令人伤感的话题了。”他推过那只碗,“可以再给我一份吗?”
夜里,阿尔弗雷德和君特在卧室打牌。君特赢了,纸牌撒了一床。他推着阿尔弗雷德躺下,嗅闻他锁骨下的腺体。“是这里吧?”他的鼻尖拱来拱去,“我想——”
阿尔弗雷德揉了揉那颗乱动的脑袋,“有感觉?”
“我闻到花香,”君特嘀咕,“是你的肥皂的香味。”
“alpha的信息素基本不会是花香。”
“哎!我感受不到,感受不到。米克告诉我他的信息素是一种气势磅礴的气味,像大海那样,我好奇得不行。虽然我知道大海的味道,可我在他身边,就只闻到香水味。”
“不许提他。”阿尔弗雷德翻身按住君特,“禁止你想念他。”
君特哈哈大笑,“你在想什么?你的占有欲发疯了,阿尔菲。米克是我的君主,我们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
阿尔弗雷德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的嘴唇都扭曲了。这样。”君特扯动他薄薄的嘴唇,“看。”
阿尔弗雷德拽开那只手,低头亲吻君特。君特温顺地由他吻了很久,才沙哑地说,“你把我的舌头咬破了。”
“你不听话。”阿尔弗雷德用拇指摩挲他的脸颊,“讨人厌的聪明鬼。”
“你在骂我,对吧?”
“我在夸你。”
“我已经努力尽一个俘虏的本分了。”
“要听话,听我的话。”
阿尔弗雷德退下手上的戒指,“把你的那枚给我。”
“那是我考了第一名得来的珍贵纪念。”君特握紧拳头,“不能换。”
“刚刚你还说要尽一个俘虏的本分——你从来不听我的。”阿尔弗雷德掰他的手,“快。”
“根据法律,抢夺俘虏的私人财物属于违法行为。”君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能给你!我复习了那么、那么久,好容易才胜过米克。我不能给你我的毕业戒指……”
“又提他。”阿尔弗雷德咬他的嘴,“在老房子,严禁出现他的名字。”
“天哪,阿尔弗雷德元帅,你真是疯了。”君特笑着用手捏他的鼻子,“马克西米安是萨克森王国的国王,我是萨克森的军人。‘军人对国王效忠,即为国家服务。’你难道没听过这个说法?”
“他现在不是国王了。”
“对,米克退位了,所以——”
阿尔弗雷德握住了君特的手腕,“可你还听从他的命令。”
“那是最后的命令。”
“你好好遵守了吗?”
“我老老实实让斯托克医生治疗,将你的信息素——谁知道那是什么——注射到我体内。为了活下去,我在认真地接受治疗。”
阿尔弗雷德震惊不已,“你怎么……”
君特微笑,凑上去吻了他,“我不是傻子。”
“你怎么会容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