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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
最后,听到她的消息。
是她在监狱染上重病,去世了。
而再次听到宋闻州的消息,是在半年后。
那天我和晚吟刚谈下一笔大单,庆功宴上我喝了几杯酒,头有点晕,出去天台上醒酒。
湿润的凉风拂过面颊。
我舒服的眯起眼睛,手机却忽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
「喂,你好」
我接起来,问了好几声,那边却迟迟没有说话。
还以为是有人打错,我正要挂掉,宋闻州嘶哑的声音就传入了耳朵:
「绾绾。」
「你又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他好像是轻轻笑了一下,「我快死了,想见你最后一面,可以吗」
我冷声说:「宋闻州,你都多大的人了,耍这种无聊的手段有意思吗」
「......」
「绾绾,我没有耍手段。」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快要死了。」
原来,他因为长期酗酒,得了胃癌。
「化疗......很疼。我可能快坚持不下去了,临死前,就想见你一面。」
「绾绾,你可以再来见我一面吗」
沉默良久,我还是问他要了医院的地址。
10、
病房里,宋闻州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满脸都是憔悴痛苦的病态。
「绾绾,你来了。」
他艰难地冲我扬了扬唇角,「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对不起......」
「我只是想再看看你。」
他眼神炙热,我却沉默下来。
在他病床前坐了一会儿,看着柜子上几个已经皱巴巴的裤子,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终至无声。
宋闻州突然说,
「绾绾,我真的,很后悔。」
「现在想想,我真的很混蛋,被执念蒙蔽了眼睛,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现在这个样子,也许就是报应吧。」
我沉默片刻,站起身来,
「别想那么多,好好养病吧。」
他慌乱地坐起身,不知道是不是牵扯到了创口,痛得嘶了一声,又惊慌失措地看着我,
「你这么快就要走吗」
我应了声。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黯淡了,
「绾绾,我在你心里真的一点位置都没有了吗」
我摇摇头,不带一丝犹豫,
「没有了。」
宋闻州眼里的光在慢慢熄灭。
他苦笑一声,表情难过到极点,
「也是,我做出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不该痴心妄想。」
「对不起,绾绾,你一定要幸福。」
我转身,走出了病房。
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地面刚拖过,有些湿滑,我穿着高跟鞋,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护士与我擦肩而过,匆匆走入身后宋闻州的病房。
片刻后,从里面传来他压抑着极大痛苦的嘶哑吼声,几乎令人心惊肉跳。
我手指下意识攥紧。
刚离开那座熟悉的城市时,我很不好。
午夜梦回的时候,总会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那些深夜一次次哭醒的日子。
那些不断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配得到爱的时刻里。
我曾以为那会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悲痛。
也不止一次的想。
我是不是永远都出不来那个困局。
可现在,我忽然就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