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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安果真是爱她爱得紧,就连太子的孩子都愿意养。
他风光迎了沈兰入府,多年的心愿达成,本该和她郎情妾意地恩爱,可萧清安却大张旗鼓地派人来接我。
多日不见,萧清安的眉目之间却俱是阴郁之色。
他被小厮拦在了盛府门前,气得砸门道:盛府嫡出的大小姐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这个姑爷竟然连门都入不得,是什么道理
府中的小厮都是看着我长大的老人了,本就对他有怨,得了我父亲的命令,狠狠将他打了一顿丢出去。
没想到他挨了一顿打,反而起了几分愧疚,送来几大箱子的药材,说是待我修养好了再回侯府也不迟。
镇安侯府送来的药材摆在大街上,萧清安深情款款地对着紧闭的大门道:阿满,往日的事是我薄待了你,可你我夫妻一体,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你心中有怨,我愿意等你相通。
不知内情的百姓纷纷赞他有情有义,而我善妒的名声也不知不觉传扬了出去。
阿爹气得砸碎了两个茶盏,将盛府的大门敞开,在众人面前宣布我和萧清安已经和离。
阿爹冷笑一声,将和离书甩到他脸上,骂道:卑鄙之人,哪里堪配我儿!明日阿满大婚,侯爷也别忘了来喝一盏喜酒啊。
萧清安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仓皇低下头捡起那一张轻飘飘的宣纸,看着和离书三个大字,双眼猩红。
这不可能!他大吼道:阿满对我一往情深,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与我和离,更何况本朝律法,和离须得男子同意…
他说着说着又笑了,一把将纸撕成了粉末:阿满这是与我闹脾气呢,没有我的同意,她怎么可能与我和离
我从阿爹的身后走出,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和离之事,我已向太后求了懿旨,在宫中玉碟上也是记明了的。那天去送懿旨的家丁被侯爷赶了出来,好在今日告知,也不算太晚。
我向他服了服身子,当着众多百姓的面道:也请诸位做个见证,我盛满与镇安侯和离,往后各自嫁娶,一别两欢。
萧清安的表情由见到我的欣喜慢慢黯淡了下去,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来。
阿满,不是这样的…
他叫嚷着要向我伸手,却被家丁拦下,不留情面地扔下了台阶。
我居高临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萧清安,我们再无瓜葛了。
当日萧清安在盛府门前不肯离去,被我阿爹找人绑了扔回侯府。
听闻他一回去便去了我的房里,从床头找出了那一封从前就写好的和离书。
除此之外,还有安胎药和落子汤的药方。
两张薄薄的药方叠在一起,重得他拿都拿不住。
萧清安脸色惨白,在看到药方上沾染的点点血迹时,想起来那一夜的血衣。
他忽然明白了。
盛满为什么越来越安静,也越来越悲伤。
他只差一点点就能发现,那时的我刚刚落了孩子,但是他转身走向了东宫中的沈兰。
在沈兰的宫殿里,他含着笑意为她熬着安胎药时,我正在侯府中喝下苦涩的落子汤,心如死灰。
萧清安疯魔了一般,把我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却连一点我留下的痕迹都没有。
屋子满满当当,堆满了他这些年随手赏赐的东西,还有当年的聘礼。
唯独关于盛满的一切,一夕之间被全部抹消,就好像从没有来过一样。
萧清安跌坐在地上,难以抑制住心口的疼痛,他癫狂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阿满,你怎么那样傻!
红麝香珠,白玉簪,不过是他对沈兰的几分年少情谊。
六年的举案齐眉,他早就爱上了盛满,只是他想,盛满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