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声音,听腔调很熟悉,应该是张秋秋的熟人。
陈夏没有吭声,踮起脚去厨房揣了一把切水果的刀。
门外传来窃窃私语。
中年妇女说:“没有人说话,她是不是不在家?”
一个青年男人回答:“不会吧,这门从昨天就一直没开过。”
还是被人盯上了,陈夏心里一紧,默默把水果刀放回,换了把锋利的菜刀。
中年妇女说:“那我再喊喊。秋秋,你在不在家?你家里是不是有个压水井,还能用吗?我想打点水。”
青年男子说:“妈,他们家肯定有压水井,你见过张秋秋出门吗?没有水她喝什么。反正我不想再去河里面打水了,肩膀疼死了。”
中年妇女说:“我再敲敲门,这死丫头肯定在躲着我们。”
“砰!砰!砰!”
敲门声大了几倍,大门都在颤动。
他们是图方便来打水的,翻墙的可能性不大,陈夏还是决定不开门,不开门也不打算开口,一旦开了口就要和他们辩解,张秋秋身为小辈,天然不占优势。
又敲了一会儿,见里面还是没人说话,中年妇女不得不带着儿子气冲冲地走了。
陈夏来到门后,透过门缝,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和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这两人住在张秋秋家隔壁,算起来和张秋秋还有点血缘关系,不过一个张家湾都沾亲带故,这么点稀薄的血缘并没有让两家的关系亲密起来。
事实上,在张秋秋的记忆中,两家只见虽是邻居,关系却一直很紧张。
张秋秋的妈和中年妇女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过好几次架,两人见面都不说话。
张秋秋小时候也经常被他们家的儿子欺负,到现在想到黄毛心里都发颤。
住的这么近,难怪他们知道自己一直在家。
她太大意了,以为有了粮食,房子也武装好了,只要躲在屋子里不出去就不会被人盯上,可万万没想到,正是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才暴露了她的异样。
必须要想办法补救,至少不能再因为压水井被人盯上了。
傍晚,陈夏从家里找出两个小水桶,挂在自行车把手上骑着去了河边。
这段时间,没有压水井的人家都是去河边打水。
陈夏挑的时间很好,正好是该做晚饭的时候,河边打水的人不少。
陈夏热情地和每一个她见到的人打招呼。
“三奶奶,你来打水啊?怎么不让三爷爷来?”
“秀萍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春婶儿,打水做饭去啊?”
……
在回去的路上,陈夏见到了来她家敲门的中年妇女,她名字带“花”,张秋秋叫她花嫂子,她正用扁担挑着两桶水艰难地往家里走。
经过花嫂子身边时,陈夏特意拨了拨车铃,好意提醒道:“花嫂子,你快让让,我的车子要倒了。”
“哎哎哎倒了倒了!”
自行车一歪,陈夏自行车水桶里的水全部泼花嫂子身上了。
花嫂子一跳脚,扁担一歪,桶里的水全洒出来了。
“你,你,”
花嫂子气的七窍冒烟,“你”了个半天说不出话。
陈夏赶紧下车,声音洪亮,说出的话却很委屈:“对不住对不住,花嫂子,你不会怪我吧?”
三奶奶从旁边颤颤歪歪路过,手上的水桶却稳得很。
她道:“秋秋也太不小心了,她花嫂,你赶紧回家换身衣服。”
花嫂子狠狠瞪了陈夏一眼,气冲冲拎着空水桶走了。
陈夏绿茶了一把:“三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