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今庭握住我被吓得冰凉的手,开口道:「齐栎月今日在宴上德行无状,朕念及太后不忍责罚,一会舅母把人带回去严加看管吧,等风头过去了将栎月寻个人家嫁过去,这事让丞相受些委屈,对外只说是丞相扶了栎月一把。」
我那一身官服的爹行了个全礼,沉声道:「臣领旨。」
齐夫人哭天抢地,连声道谢:「多谢陛下,多谢丞相,多谢娘娘。」
我瞧着我爹离去的身影刚准备跟上去的时候,却被江今庭一把扯住了手臂:「皇后当真没话同朕说?」
行,免死金牌给我爹留着吧,就当是女儿尽孝了。
确认众人都离开勤政殿后,我壮了壮胆子,一脸坦然:「臣妾是有点毛病,脸盲,分不清人。」
整个勤政殿比刚才还安静,我心下一慌,完了完了,今天估计得交代在这了。
半晌,江今庭才开口:「可是每次齐王来你都能分清。」
我犹豫半晌,实话实说:「因为整个后宫没人走着走着路就平地来个后空翻。」
江今庭接着问我:「那你怎么分辨身边的梨清、梨花呢?」
「梨清常年穿青色的衣裳,梨花常年穿黄色的。」
江今庭点点头,接着问:「那你如何分辨朕与岑安啊?」
我内心:我是脸盲,不是盲好吧?
许是瞧见我翻了个白眼,江今庭笑了两声:「忘了,朕的衣服是最好认的。难怪你进宫后对朕没有一点畏惧。」
我愣了一下:「我曾得罪过陛下吗?」
江今庭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朕少时曾在相府家塾待过两年。」
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当年家塾里的哥哥弟弟我没少欺负,这位我应该没欺负过吧。
可一张口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那个陛下,要不臣妾跟我爹功过相抵,您放臣妾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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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之前可能是错怪江今庭了,知道我辨不清人后,江今庭寻了个法子命各宫都在衣服上绣些不同的绣样。
有了这招后,我在后宫基本不会认错人了,可开心了没几日,江今庭找到了新的磋磨我的法子,他天天召些世家命妇进宫陪我聊天。
我能说我不太想聊吗,之前为了避开命妇求见,我没事就称病,可如今江今庭却说让我打入命妇内部,还给了梨清一册厚厚的名册,让梨清记牢到时候提醒我来者是谁。
不过江今庭说这群世家命妇给我送的礼,可以跟我五五分账。
还有这好事儿,我愣了下,连忙问道:「谁拿五?」
江今庭难以言说地瞅了我两眼,我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刚没反应过来,不过陛下是要我从她们嘴里打探什么消息吗?」
「朕想让你给世家千金们赐婚。」江今庭眉头拧成了麻花,「京中几大世家快拧成了一股绳了,朕琢磨想从内部瓦解世家。」
「这等秘辛计划陛下都同我说了?陛下不怕我跟我爹说吗?」
江今庭斜我一眼,开口道:「你家是从你爹开始发家的,家里穷得除了书就是书,你觉得你家能算得上是世家吗?」
我:爹,有人骂你。
江今庭想得挺好,可赐婚这事根本没那么容易,世家女们根本看不上江今庭举荐的那些人。
我说新任探花郎钱炜宴才高八斗,相貌堂堂,虽门庭冷落些,可他日定能成为股肱之臣。
可话头刚起,赵家的诰命夫人就寻个别的由头岔开了话题。
没几日,江今庭的暗探就说钱炜宴已经投靠了赵家门庭,还娶了赵家偏房的一个小庶女。
我忙得口干舌燥,竟没能促成一对婚事,反倒是世家与世家之间巩固权势的联姻一桩又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