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盈的情绪,也不知该往何处排遣。
手肘搭上雕栏扶手,小臂软软地垂在外面。他要开口,发现无话可说,不自觉笑出来,脸低下去,手指虚抵着额头,掩在臂弯里。
弓背,肩膀抖动,连连摇头,笑声开怀。
宋野枝,好一个易先生。
宋野枝一直在看他,也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糯白的齿,陪着不断地笑。
易青巍没起身,以半趴在栏杆上的姿势抬眼看他,又瞬时抿着笑将头转开。摸了一下下巴,捂了一下脸,挠了一把头发,才伸手指了指,问他。
“手里是什么?”
宋野枝晃了晃袋子,扬起来给他看:“烤鸭,路过的时候太香,就买了。你吃午饭了吗?”
“没吃。你先上来。”
“烤鸭呢?”
“丢那儿。你先上来。”
“我的拖鞋还在吗。”
没有第三遍。
易青巍舔了舔上颚,提步下楼。
到了跟前,不等宋野枝说什么,易青巍将人扛起来。脱了一半的鞋晃晃悠悠落地了,易青巍屈膝捡起来,一手箍人,一手勾鞋,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宋野枝去抓他的腰:“小叔......硌得我难受。”
进门,反锁。两只鞋丢在墙角,宋野枝被抛去床面,弹簧把他托起来,又被俯身上来的易青巍压回去。
宋野枝没和他对抗,不挣扎,乖乖地回抱住他,问:“小叔,你这满床的衣服是什么,去走秀吗?”
“累不累?”
宋野枝摇头:“不累,飞机上睡得可好了。”
“小乖,哪儿来的钥匙?”
“那年的寒假,我没还。”宋野枝说,“还好你家的锁没换。”
“不然?”
宋野枝笑得看不见眼睛:“不然还要麻烦你下来给我开门。”
易青巍掐他的脸,说:“进来了不也一直站那儿,就等我去抱你上来呢,是不是?”
“不是......”
易青巍开始回答他的问题:“我订了机票,飞伦敦,下午走,到时候你一个人待这儿吧。”
宋野枝的手脚都圈紧他:“我比你先,我赢了。”
“钢琴是什么?”
“见面礼。”
“易先生?”他歪头,嗅宋野枝的脖颈,问得漫不经心。
“好吗?”宋野枝问钢琴。
“好。”易青巍说易先生。
“让我看看。”
“还非要放我卧室。”
“衬。”
“宋野枝,这么急着要冠我的姓啊。”
“我又不傻,说宋先生肯定会露馅。”
太痒了,宋野枝不准他再亲那一块儿。
“你不傻。没人比你傻了。”易青巍说,“回来做什么?”
“赵欢与说,过几天同学会,大家都得去。”
“高中?”
宋野枝揪他的衣领:“我小学初中大学......也没在这儿读啊。”
“几天?”
“不清楚。”
“没带行李?”
宋野枝刚从胡同院儿里转了一趟才过来的。
他还在骗他:“没有。”
“假又变得好请了?”
有点酸。
——易青巍去伦敦几次,也没能得过宋野枝请假作陪的待遇。宋野枝闻到了,细细地笑起来,让他们的胸口黏在一块。
他捧起易青巍的脸,去找他的唇:“醋了。”
“宝宝,哪儿来那么多钱?”易青巍浅浅地,在他唇上轻蹭。
宋野枝说:“我没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