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么久,你到底还有没有钱,够不够用。”
赵欢与顾不得眼睛了,转而捂紧嘴,不敢开口说话,生怕泄出声就再也忍不住。
宋野枝接着说:“你告诉我你在哪,我不跟他们说。我去找你,看看你。”
挂了电话,宋野枝马不停蹄跑到胡同口小店去买冰棍儿,回家的时候满头大汗,陶国生见了让他赶紧用毛巾擦干,还问:“天儿有这么热吗?”
几口胡乱塞完冰棍,宋野枝锁上卧室门,把床底下的箱子拉出来,从里面拿出一个铁盒子。他径直取了卡放兜里,想着万一那地方没银行,又折回去数了一叠现金。
“爷爷,我出去找赵欢与了。”
宋英军说:“你小叔他们已经请了人在找,你去顶什么用,再说,这么热的天,到处跑,弄中暑了怎么搞?”
“我待不住。”宋野枝看了一眼表,“我晚饭时候回来。”跑到门口又补充,“你们晚点儿做饭!七八点天儿黑尽了就差不多了!”
宋英军懒得搭理他了,连晚饭时间也要被安排。
宋野枝急吼吼去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密云县,谢谢。”
第36章
及时止损?
“就这儿吧?”
车在一个路口停了,往前一小段路是一家小饭馆,路烂,车多,店的招牌被风沙糊得黄旧。招牌下面,赵欢与抬了条塑料凳垂头坐着,无精打采。
宋野枝付完钱下车,赵欢与已经朝这边看了一会儿。
他走到她面前,真正的相顾无言。
端详一会儿,他说:“才几天啊,黑了这么多。”
哭过的眼睛藏不住,过了两个小时还是很明显。
赵欢与说:“天天在太阳底下跑。”
她从家里出来,身上就带了两顿饭钱,不能去小叔家,也不能去小野家。
她的状态太糟糕了,到了不能见人的地步。
心一横,上了大巴车来到郊区,不认识路,也没钱,千辛万苦找到一家小饭馆,以劳动换食宿。做不来服务员的活,就洗碗,偶尔给跑腿送饭。
“舅舅还说等找到你了要好好收拾你。”宋野枝盯着她手上的创可贴,问,“是不是把人的碗摔了?”
赵欢与翘了翘食指:“碎了仨。”
跟店主家告别,宋野枝带她打车去宾馆开了房间。赵欢与全程低着头撕黄色创可贴的边角,宋野枝问什么答什么,他多是在打探这几天有没有受委屈。
到了房里,赵欢与狠了心,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跑出来?”
宋野枝在开房的时候问前台要了创可贴,卡通的,可爱的。他牵起赵欢与的手指,边角被她扯得起了毛边,他一边撕开新的创可贴,一边说:“你自己试着拆,我不知道伤口在哪。”
“小野,你为什么不问我。问我,为了什么跑出来,为什么宁愿吃油盐那么重的饭菜,睡蚊虫那么多的席子,后颈被太阳晒得脱皮,也不愿意回家。”
眼泪一串串砸下来。
珍珠项链断了线的景况是十分惨烈的。
赵欢与坐在床上,宋野枝蹲在她面前。他仰着头,伸直了手去帮她拭泪:“没关系,没关系的,因为什么都没关系。”
赵欢与从床边滑下来,缩起来抱住宋野枝。两个人一同蹲着,依偎成一团。
她崩溃地大哭:“有关系的……有关系的,你肯定想不到,他们肯定想不到,每个人都不知道……”
离医院那次才隔了不久,宋野枝不知道赵欢与的心路历程因何而变,那日娇声娇气委屈的控诉,变成今日绝望的自我怀疑。
他紧紧拥住她,企图通过有形的力量支撑她。
“欢与,爱哪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