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一丝暖意。

    身后的狱卒见他不动，推了他一把，让他身上的镣铐带的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

    西陵王往前走了几步，见一群刑部衙役出现在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却还故意道：“怎么，你们明镜司将本王的案子移交出去了？”

    秦横双手环胸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而带着刑部衙役过来的白休命则冷淡开口：“西陵王似乎对此事并不惊讶。”

    “本王当然不惊讶，无论你们明镜司如何构陷本王，也会有人为本王向陛下求个公道。”

    他在皇室中，并非孤立无援。

    白休命语带讥诮：“今早确实有几位王爷上朝为西陵王求情。”

    西陵王眼睛一亮，下一刻却被白休命的话打入深渊：“可惜康亲王身子太弱，没能说完话便被抬走了。至于顺亲王等人，他们选择了弃暗投明。”

    “你在撒谎！”

    白休命看着西陵王，看着他从得意到颓然，再到绝望。

    曾经的自己怎么会觉得这个人强大到无法打败？

    白休命忽然觉得有些无趣，他朝身后站着的刑部衙役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接人了。

    刑部之人押着西陵王往外走，经过白休命身边时，他忽然扭过头，表情狰狞地朝白休命喊：“白休命，你害死了自己亲爹，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皇帝只是在利用你，明王真的不会介意你弑父吗？你迟早会不得好死。”

    白休命听着他的嘶喊，心中已无一丝波澜。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质问明王，皇帝为什么要放过西陵王。

    那时明王并没有给他任何理由，只是告诉他，你只管变强，将来会有人将公道送到你手上。

    他曾经想要的，果然得到了。

    西陵王最后被人堵住嘴，架着出了明镜司衙门。

    终于把烫手山芋送走了，秦横现在都不想多看白休命一眼，随意朝他摆了下手：“本官走了，你好好办案，没事别找本官。”

    白休命早已习惯他当甩手掌柜，懒得理他，径自往镇狱走去。

    西陵王处置了，案子还没结，朝中与西陵王书信往来的官员不多，但也有几人，都需要接受调查。

    不过暂时被抓回明镜司的，只有镇北侯与晋阳侯，他们还在狱中等着问话。

    白休命先去见了晋阳侯。

    这位曾经显赫一时，如今泯于众人的侯爷见到他后一脸怒容。

    “白休命，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已经说过了，我和申家毫无关系。”

    “看来晋阳侯依旧不愿意配合。”白休命站在牢房外，看着里面的人。

    晋阳侯心中充斥着怒火与深深的无力感，昨日他突然得知女儿嫁的那家人被皇帝下令诛了九族，甚至没有通过三司复核，而是就地处决。

    他的女儿也没能逃过去。

    一年之间，接连失去一双儿女，他心中悲痛难忍，薛氏更是直接昏死了过去，偏偏这时候明镜司还以他与申家勾结的名义将他抓了过来。

    “白休命，我自问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一定要针对我？”

    “晋阳侯言重了，本官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晋阳侯还是想清楚，该交代些什么吧。”

    “本官无愧天地，没什么要交代的。”

    “是吗，江开。”

    “大人。”江开突然出现在白休命身旁。

    “教教晋阳侯，该如何与本官说话。”

    江开瞥了眼晋阳侯，咧嘴一笑：“大人放心。”

    当晋阳侯在镇狱中百般煎熬时，此时的晋阳侯府一片兵荒马乱，侯爷昨日被明镜司卫破门抓走，侯夫人因为受到太大刺激，吐血晕倒方才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