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漆黑的月色,惨白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盛云朝目光呆滞的坐在床边,脸色苍白,唇瓣却嫣红的像是鬼魅。
那双清澈漂亮的眼睛哭的发红,长睫煽动,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下来。
他身上一件衣服也没,甚至连遮挡住私密处的皮草裙也没有,像是一头被剥了皮的可怜小兽,雪白的肌肤上到处都是暧昧的斑驳痕迹,看着十分色情又可怜。
月光照在床边的某个东西上,折射住冷白的光,盛云朝修长苍白的手指紧紧握着刀柄,最顶端的石头边缘被磨的极为锋利。
他看着床上睡得正熟的男人,手指动了动,缓缓抬起发酸的胳膊,将用石头刀狠狠地砍掉男人的脖子。
可………
在刀锋快要落到沈时予的脖子时,盛云朝忽然收回,手上的石刀落在地上,他蜷缩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无声的哭泣起来。
泪水沿着指缝流出来,他痛苦的喘不过气,快要晕厥过去。
“为什么不下手?”幽幽的冷沉声音从头顶传来。
盛云朝身体一僵,猛地抬头看过去,床上睡着的男人不知何时醒来。
坐在床上的男人,昏暗的房间里,英俊的脸庞面无表情,漆黑的眸子倨傲冷酷,冷硬紧抿着唇线。
虽然同样没穿衣服,可无论从哪里看,都看不出一丁点窘迫,他大方的展示着自己强健挺拔的体魄。
盛云朝看着沈时予可怕的表情,忽的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石刀,快速的朝后退了几步,后背贴在冷硬的门板上。
盛云朝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那把锋利的石刀被他横在自己的脖颈边上,被打磨的锋利的刀锋因没有控制住力气割破他的皮肤,鲜红的血珠立刻滚出来,沿着刀锋往下流淌,滴落在地面上。
可他哭的很伤心,长睫轻颤,眼泪不断地往下流,纤瘦单薄的身体颤抖着,仿佛用刀抵住脖子的不是自己一般。
他其实很少哭,哪怕在床上也会在一开始怒喝和隐忍,只要到最后甚至崩溃受不住的时候才哭哽咽抽泣的求饶。
沈时予瞳孔骤然猛缩,起身就要上前。
“别过来。”盛云朝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他睁大眼睛,透过朦胧的泪水,死死的盯着沈时予,压在脖子上的刀锋更深入了一些,鲜血流的更加厉害,空气中已经弥漫起一股血腥味道,可他丝毫不在意,也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一样,轻声说:“你要是上前一步,我就自杀!”
在外打猎不知道手染多少鲜血,甚至因部落与部落之间经常的冲突,沈时予也杀过不少同类,也早就习惯了鲜血的味道,可现在看着盛云朝脖子上刺眼的血珠,他的心里产生慌张。
“云朝,你把刀放下来。”
盛云朝一点也没因为男人的妥协高兴起来,他惨白的脸庞上仍旧满是绝望和痛恨,握着刀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恍若困斗之兽一样呜咽着:“沈时予,你放过我吧,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云朝,我无法发过你,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沈时予腮帮子几乎是抽了抽,他声音冷沉,一字一句的咬牙说道。
盛云朝握着刀把的手颤抖得厉害,他眼睛雾蒙蒙的,白皙的脸庞上涌现出灰败。
似乎从男人的话中明白,他永远都不可能发过自己。
盛云朝缓缓闭了闭眼,不再多言,手上一个用力,狠狠地在脖子上割去。
鲜血争先恐后的喷涌出来,盛云朝重重的倒在地上,耳边听到男人惊恐的吼叫声。
眼前的一切都在不停旋转,盛云朝睁大眼空茫的望着,有人用手捂着他的脖子,将他抱起来,朝外冲去。
他看见漆黑的夜空,看见夜空上的繁星和明亮的弯月,也看见了朝自己飞奔过来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