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腮还有些微红，表情和眼神看起来已经是十分正常。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些遭受强迫的羞耻和不情愿早已化为云烟，他不抗拒肢体接触，也不再冷言冷语，态度上翻天覆地的转变令虞先生自从醒来之后，每一天看到他都觉得欣喜若狂。

    说实话，虞向海只要醒着就很疼，但肉体的疼痛和精神的快乐是并存的——

    洛云帆可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好过，从来没有像这样温柔贴心地对他笑过。

    或许……在不远的将来，他真的会愿意接纳自己。

    当然，这样的改观和变化必定需要时间，而他完全等得起。

    男人想到未来的美好前景，不禁魂飞天外飘飘欲仙，再也顾不得面子，直接躺平配合乖乖张嘴等着被喂。要是每一顿早餐前，都能像这样被美人“贴身”服务一遍，那可真是通体舒畅，胃口大开。

    就是再难吃、再食不知味的东西他都能囫囵咽下去！

    洛云帆自从自己的母亲过世之后就再也没有照顾过人。他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还特意在顾淼来病房窜门的时候，态度十分诚恳地把医生拉到走廊里，认真请教：

    “顾医生，您是虞先生的好友，对他的习惯和喜好一定十分了解。我想请教您几个问题。”

    “好啊好啊！你说你说。”顾淼见他这么关心自己发小，心里当然替虞向海开心，乐呵呵地就应了。

    谁知洛云帆一上来就抛出重磅炸弹，都不带掩饰的：

    “嗯…他以前的对象，为了讨他开心，一般都是怎么做的？”

    顾淼一听，直接满头大汗，三连摆手，“他哪有什么对象啊哈哈哈！大明星呀你可别多想，老虞他以前是花心了点，但他可从来不做强人所难的事，也从没有正经和谁谈过对象。他的人品和心性绝对没问题，你尽管放一百个心！”

    “……是这样啊。”

    洛云帆扬起眉梢，面不改色地笑了笑，没反驳。

    顾淼连忙打个哈哈，想要换个话题蒙混过关，又听大明星穷追不舍地问：“那情人呢？虞先生以前有那么多情人，那些人都是怎么讨他开心的？需要时时刻刻准备什么惊喜之类的吗？他是喜欢情人更黏人一点，还是更有边界感一点？”

    洛云帆的私生活很单纯，他对金主奢靡享乐的画面没有任何概念，所以干脆换了个更加直入主题的问法，这样才能找到重点。

    顾淼汗颜：……

    这问题他哪里敢透露半个字，虞向海知道了非得揍死他不可。

    洛云帆见左问右问都问不出来，不免有些失望——这意味着他要花时间靠自己去摸索未知的领域，会绕许多弯路。

    但他一向是行动派，他相信别人可以做好的事，只要他够用心够努力，就一定不会做得比谁差。

    “除了烤乳猪之外，虞先生还爱吃些什么？平时都玩些什么？他有没有特别忌口的食物？有没有特别忌讳的习惯？”

    顾淼终于仔细思忖起来：“这个啊，我想想啊……最主要是他爱吃的那些，现在康复阶段都不太能吃，只能吃点清淡的，有营养的，又好消化的。对，就是之前你住院的时候他天天做给你吃的那种。”

    他自顾自地感慨，都没发现站在面前的人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老虞那手艺，真不愧是和国宴御厨学过的，我还从没见过疗养餐都能做得那么香的。明年过年真得请他到我家里做顿年夜饭去！”

    天色已然全黑。

    洛云帆站在熟悉的欧式铁栏大门前，望着静静躺在手心里的一串钥匙，心中百感交集。

    他最后一次离开这里时是风雪交加的寒冬，当时心中只有一股念头——那就是再也不要回来。

    一切似乎都维持着原来的模样。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