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想做丫环,你想做他的爱人,对不对?」
「怎么办呢,他快要娶舒儿了,娶了,他就再看不见你了,你说一个高高在上但不在你身边的苏明丰,和虽然落下来却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丰郎,你愿意选哪个?」
「好冬画,夫人答应你,只要你把东西给我,我便让他永远是你一个人的。」
话毕,落入我眼帘的,是她贪婪的眉眼和忍不住雀跃的嘴角。
这世上的恶鬼都是相似的,为自己找遍爱的借口,却永远抵不过内心最自私的渴望。
是苏明丰自己,亲手养大了这个跟他一样的怪物,如今被她吞噬,当真公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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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苏明丰趁着大公子生病暗害他的证据从老夫人的小佛堂传出来的时候,向来硬朗的老人家一下跌坐在蒲团上。
她想不通当年明明是好心接那些困窘的同族读书人来照顾,怎么会有豺狼被富贵迷了眼,竟狠心害死府里唯一的子嗣。
悲伤笼罩了老夫人整个人,可她是随夫上过战场的铁娘子,是曾独自支撑侯府十几载的当家人,很快,她便知道当下更该做的是什么。
「他跟你是夫妻,一损俱损,说吧,你愿意告诉我真相,想求的是什么?」
我砰的一声跪下,把做梦以来的事和盘托出,老夫人敬佛理,有慈悲,证据放在她眼前,她会信我,末了,我伏身虔诚地拜她:
「娘,认不清那只畜生的不只是您,我自己眼瞎我认了,可轩哥儿是无辜的啊,他也是在您膝下长大的,才那么小的人儿,他不该背大人做的孽,求您,把他过继给大哥,让他为大哥后继香火吧。」
那是我儿子的将来,哪怕信老夫人慈悲,我也等得漫长而煎熬,良久,她才开口道:「那你自己呢?」
我直起身,字字真诚:「婉儿任由母亲处置,绝无怨言。」
回答我的,是老夫人踉跄却坚决的背影,镇南侯府世代死社稷,她的尊荣让她可以随时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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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最终还是为我请了和离的圣旨,我跟轩哥儿虽然名分上不再是母子,但她还是准我经常来侯府住照看轩哥儿。
冬画来找我求药的时候,我已经两年未见过苏明丰,一时好奇,便跟了过去。
他闭目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被布条捆得严严实实的,屋子里,是散不去的粪便的味道。
冬画笑得一脸满足:「他太调皮了,连去如厕都会出意外,现下可都是我亲自给他端,为他擦洗呢。」
老夫人当年夺了他的爵,逐他出族谱,打他三十大板要了他半条命,到最后还是为儿子心狠了一回,听我的建议,没给他痛快,而是把他和冬画关在了一处。
一开始他巧舌如簧哄骗冬画往外跑,于是冬画哭着敲断了他的腿,再一口一口渡药让他能活着。
再后来,他不想跑了,只想死,爬着去撞柱,张嘴就咬舌,冬画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