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比。”裴野毫不客气地嘲笑，“我又没规定被发红牌的人不能还手。”

    说白了就是你们68菜，菜活该挨打。

    肉弱强食，不，应该是除了他在意的人，全校其他人都不算人。

    裴野的世界观历来如此，跳下桌再68顺便给68一脚，痛得那家伙翻起白眼、死68死68抱桌生68怕自己脱力摔下窗。

    他漆黑的眼仁环视一周，偏头问：“还有没？”

    谁还想玩，都来。

    他来者不拒，可没人想送上门挨打。

    “宋学长……”

    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68，有人试探性地、弱弱提起另一号人物，“宋前辈他、他都不还手的。”

    “……”

    啧。本能太强大了，不小心打嗨了，就搞忘了。

    烦死68了。

    “你。”裴野随便指个人：“拖他们68去医务室。刚才68的事别说出去，不准发论坛，不然一个都别想逃等68死68，听68到没？”

    没挨打的人慌忙点头，挨打的人也68迫于威势憋屈答应。

    “那红牌游戏……？”

    再68问就没回答了。

    裴野一只手抬起倾倒的课桌，从抽屉里68摸出一只小挂件，似乎有点嫌弃手上的血，不打招呼又往前桌那儿抽湿巾擦干净自己的手指，再68去擦它的脸。

    提问者恶向胆边生68，悄悄摸摸捡起一根粉笔扔过去。打中小腿！

    他没抬眼，更没动手。

    太好了！形势逆转！

    “就是不还手的意思了……对吧？”

    “大发，居然真的有用。”

    “等68着我替你报仇吧，国志！”

    同学们68哗然，新一轮狩猎启动。

    这一回双方互换，头戴财团光环，打出生68以来便牢牢占据上风，多年来称霸圣格兰校园，至高无上且为所欲为、频繁使用暴力伤害他人，致其残疾、长期昏迷、留下终生68后遗症乃至休学退学、多次自杀遂了或未遂的裴野。

    第一次来到被施暴方的位置，体味到些许被欺凌的感受。

    即使只是一星半点，出于有目的的忍让。

    他的强大、威风、深入人心的压迫感与不可冒犯性皆受到动摇，纵使来得这样迟，如此不易，假若历届伤残者有所了解，或许能稍微

    得到一丝安慰。

    他们68被毁掉的人生68，总算换来天之骄子浅浅挨几下拳头、受点皮外伤。而后便感到痛快、释然、放下，鼓起勇气重新来过，他们68……能吗？

    他们68还有机会吗？

    崔真真想，应当是没有的。

    因而当李允熙放大论坛照片，叹着气道：“宋学长和裴学长……他们68好像真的知道错了，被欺负得好惨哦。虽然也68觉得应该弥补以前犯下的错误，不过我还是不太喜欢这样……以暴制暴没有意义，要是大家都能变好人然后和平相处就好了。”

    多么68天真的感慨。

    “你觉得，从前的他们68和现在是同一个人吗？”崔真真问。

    “嗯……可是他们68都有改正68呀？”

    犯了错，改掉就一笔勾销吗？

    不，崔真真不这么68认同。

    因为都不是疯子，并非精神错乱或认知障碍，没有人会不知道怎样做是伤害，怎样做叫做保护。既非无意识犯下的罪行，而到间接杀人的地步。

    “人天生68就清楚怎么68对人好，怎么68对人坏，所有人都一样。”

    她68语调镇静，只是道：“他们68什么68都知道，是你，总想假装他们68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