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之鉴就在眼前，纪明德不敢真叫闹出人68命。

    “罢了。”她叹道，“多年情分，我68就饶她一命。请个好大夫，替她诊治吧。”

    婆子们忙把桃夭抬走，没送回她在奶奶院里的下房，只赶着送去了常嬷嬷家。

    纪明德又叫其蓁也去擦擦脸，许她歇息两日：“你能知错，主动来回禀我68实情，很好。今次就饶过你。再有下次，和68桃夭一样的例！”

    其蓁谢恩退出去。

    直到奶奶再没吩咐，常嬷嬷才流泪道：“桃夭竟敢背主，叫我68也没脸再服侍奶奶了。求奶奶开恩，放我68去扫地、洗衣，做些粗使活计，再不见奶奶，也强过我68这心里煎熬！”

    她方才所有表现，已尽数消去了纪明德疑心。

    纪明德出了口气，也怕把奶嬷嬷的女68儿罚得太狠，叫人68心寒。

    她便忙道：“这是桃夭不懂事，和68嬷嬷有什么68干系？她连你也能瞒下，倒厉害！嬷嬷快回去看看她吧，好生教导，别叫她再糊涂了。”

    “奶奶才是，可千万要保重身68子，别叫这丫头气坏了！”常嬷嬷擦泪。

    “我68还罢了，嬷嬷也别太伤心。”纪明德宽慰道。

    “那奴才，就先回去看看？”常嬷嬷谨慎问。

    “嬷嬷快去。”纪明德笑道。

    常嬷嬷这才谢恩告退，冒雨跑回自家。

    大夫已请了过来，诊出胎儿已经落下。幸好月份不大，牵扯不到母体性命，只是这一回打太过伤身68，恐怕会有损今后生育。

    至于桃夭身68上的瘀伤，本该以活血药材发散。可才落胎，又怕引起血崩，只好先耽延两日不治，且把下身68的血止住再说。淤血青肿先用清水擦拭、冷敷，一日后再热敷看效验。

    送走大夫，常嬷嬷松松抱着女68儿，哭得泪干气噎。

    “娘……”桃夭虚弱睁眼，“连累你了……”

    “没连累！”常嬷嬷忙道，“是我68也没想到……是我68该想到——”

    她恨得浑身68发抖：“奶奶的心，也太冷、太毒了！”

    “我68还以为，就算事发，奶奶也最多叫你打了孩子，撵出去不用。我68做娘的受些牵连也不算什么68。”她摸着女68儿惨白的脸，一下又一下，“你是个倔脾气，满心爱上了三爷，任我68怎么68劝，也只说他好，我68就想，不如68叫你吃个亏，你也就不糊涂了！”

    “不在里头伺候，你还能轻省些。若奶奶心一宽，真把你提拔成68姨娘，那就更是好事了——我68看，我68求不到奶奶放你出去嫁人68！”她说着又哭出声，“是我68也把这事想得太好！”

    “是我68……是我68自己68，着了魔了。”桃夭摇头。

    一疼打上来，她双眼紧闭，咬住枕头，牙关68里泄出死一样的呻·吟。

    常嬷嬷急得给她擦汗、擦脸，余下竟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看她自己68忍过去。

    “一起长大的丫头，奶嬷嬷的女68儿，服侍她这么68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嘴里更忍耐不住，“况且其蓁说的是：她求的你替她伺候，不是你自己68勾引。她就能一句断定你的错，给这样的折磨！她的心，早就被狗吃了！”

    虽是她奶大的孩子，更是亲娘杀了人68、自己68还四岁就会撒谎害亲姐姐的孩子。

    她早就看出来，这孩子心里没有人68情、只能看见好处，比老68爷还无情无义，比她亲娘还不是人68！所以这么68多年，她从68来都不敢真心亲近三奶奶，桃夭也不敢。可她们还是……太低估了三奶奶！

    到天黑前，桃夭终于疼得没了力气，昏沉沉睡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