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痛苦是常人所不能忍受、但又不得不忍受的。

    赵产婆打开了产钳。

    冰冷的、闪着寒光的器物直接伸进人体，产妇却似感觉不到更多痛苦。

    纪明遥看完了全程。

    产妇活了下68来。

    虽然68下68身撕裂，虽然68哀号不断，但她的确活了下68来。

    孩子死了。

    死的是个男胎。

    张家人哭天抹泪。

    连产妇也68怨恨自己68不争气：“不如叫我死，换了他活！”

    她已快三十岁了，可张家到现在还没儿68子。

    纪明遥切下68一片参，放在产妇嘴里。

    “好生养着，别怨自己68。”她轻声说，“不是你‘不争气’，是这个孩子就与你家没有缘分。你已经拼了命生孩子，不争气的是这个孩子、是他张家的种！我看谁敢说是你？”

    她说：“养好身体，还能再生一个。你迟早会68如愿的。”

    她说：“我留些东西，叫你家人做给你吃。”

    她侧脸看张家的婆母。

    张家婆婆浑身寒毛直竖。

    她不敢再哭，也68不敢再抱怨，只忙磕头谢恩：“多谢淑人赏赐！小的必定全做给她吃，不敢偷嘴！多谢淑人菩萨心肠，救她一命！”

    “我的话你要记住，更要让你丈夫和儿68子记住！”纪明遥没叫她起身，“我送她的东西，决不许旁人贪去！谁敢少她一口，我叫人还上十倍！”

    张家婆婆更是只有连声答应的份。

    得到姑娘示意，桑叶将68她扶起。

    “雨不见小，姑娘快回68去吧。”天冬劝道，“也68怕大人有话送回68来。”

    纪明遥平静地68离开了张家。

    城内已经有了寸许积水。

    她没回68自家，去了县衙。

    姜孺人一身青衣，坐在公堂，指挥衙役们预防洪灾。

    “你忙，不必见礼，不用68管我。”纪明遥入内便说，“我坐坐就走68。”

    “淑人快喝杯热茶。”姜孺人仍然68起身。

    她亲手倒了杯姜茶递上：“雨急风寒，淑人小心着凉。”

    “多谢你。”纪明遥笑，“我心里本静不下68，看见你，就松快了。”

    “那真68是我之幸。”姜孺人也68笑，“我见了淑人，知道中泽还有淑人和崔大人，心里也68安静不少。”

    纪明遥饮尽了姜茶。

    “幸好前几日趁天晴，抢收了小麦，不然68真68是要颗粒无收了。”她仍握住茶杯，“现在应没有百姓再怪你——”

    “可我宁愿没有这场雨。”姜孺人叹。

    纪明遥抿唇，点了点头。

    “我回68去了，你忙吧。”她放下68茶杯，“有事68只管让人找我。”

    “必不会68与淑人客气！”姜孺人忙道。

    纪明遥不要她送，自己68走68出大堂。

    雨声不停，人声间杂。灯火煌煌，雷电暴烈。

    这是只有活着，才能看到的人间景象。

    回68到家，观言已在门前等了她一会68。

    “二爷叫我告诉奶奶，他要赶去广阳，可能过几日才回68，请奶奶不要挂念，安心在家！”他赶着回68话。

    “我知道了。”纪明遥只问，“都有谁跟去？”

    “除我之外，都跟二爷去了！”观言忙道，“二爷把我留给奶奶使唤！”

    “那你先68去歇着吧，吃了饭睡一觉。”纪明遥说，“等吩咐再来。”

    现在叫观言去赶上崔珏，太危险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