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但事实上，殷长生因为经常往来夏国和国内，真实的阅历其实已经大于了实际年龄，而且他很早就在鸿远实习过，后来先先后后又在不同的时间做过生意也开办了自己的工作室，在各种问题上都有着充分的应对经验，因此此时一亮相，不但不露怯，还常常能给人一种压力。

    其实殷怜很多时候也会给人带来压力，但她擅长变脸啊！在她想要扮演温柔可爱小女孩的时候，大家都是很容易被她打动，暂时忘掉她严肃起来的可怕之处的。但殷长生比他妹妹可我行我素多了，除了自己的亲友，对于普通的员工或者合作者，他可不在乎能不能给人留下好印象，凡事都是公事公办，公事之外，也不会跟他看不上的人多说两句话。

    至于要让他看得上那就更不容易，除了至今发小，对方必须要非常聪慧有能力，又或者品格令人动容，殷长生才会给予相应的尊重。

    这点就跟他的弟弟妹妹很不一样。

    殷长宁像季湘君，不管是谁都会给予相当的尊重。而殷怜虽然许多时候也有点歧视蠢货和小人，但她因为对于人间疾苦了解得更多，所以对于这两者的定义还是相对客观和宽容的，甚至因为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幸福了，对于许多现今都不想去理解的蠢货和恶人都能保持有限的容忍了。

    不过殷长生的性格倒也不算糟糕，毕竟除了涉及前世殷千爱的问题之外，上辈子的他和这辈子的他，至少在公事上都还算得上理性和公允。不亲切是真的，但是工作问题上，公正和有能力比亲切重要多了。

    总之，殷长生在节目组混了一段时间，至少节目组内部对于他的看法就已经一百八十度大逆转了。谁都能看出三兄妹配合无间，完全体现了孪生子之间的默契。这种亲密感，是至亲骨肉才能展现出来的随意和轻松，只要看到了，谁也不会再觉得他们感情不和。

    当然这也不可能跑去网上和陌生人解释，就算解释了人家也未必愿意相信。还好兄妹仨都是意志坚定，不会为谣言所动的人，所以也没有受到多少这些闲言闲语的伤害。

    殷怜觉得这其实是一段历史——一段普通人曾经在网上如孩子般轻信，畅所欲言表达自我，交流知识与想法，碰撞思维，又被资本，欲望与恶意无限利用，于是塑造谎言，攻击他人，制造悲剧与死亡，争斗与伤痕的……网络新生史。

    当网络社会成熟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有人在网上轻易和陌生人一见交心，对他人所说的话，所表述的痛苦深信不疑，并且竭尽全力去安慰。可能更多人也不会去怀念这样的经历，尤其是当他们都了解了舆论三部曲的故事背后，那些血淋淋的原型故事。

    但殷怜也觉得善良这种东西并不会消失，即使穿上装甲，也不过是一个安全阀。有些可爱的傻子永远愿意对痛苦的人予以安慰，无论是在网络还是现实。只是日后他们会学会更多地保护自己吧。

    新生的网络固然有其可爱之处，但是对于殷怜来说，促使它早一日成熟终究有利于整个社会和个体，而他们能做的其实很有限，任何试图改变社会的行为，靠的都是水滴石穿的功夫——殷怜相信《次世界》的玩家对此应该深有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