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会飞了。
很快第二场战争又开始了,之前的奴隶被赶往战场,鹰奴们原本是留在后方的,他们皆暗自庆幸,对老爷们感恩戴德,塔布勒却主动请求前去。
主人家笑道:“怎么?你想要战功,做我的家将吗?”
塔布勒说:“小人不要做家将,小人想请求老爷把鹰赐给我。”
主人呵呵一笑:“允你。”
塔布勒便带着鹰一起前往了前线,奴隶们吃着最差的饭食,做着最苦的活,号角吹响时,还要尽力跑在前面当做炮灰。有人眼馋塔布勒的鹰,想要夺过来,塔布勒将鹰死死地护在怀里,任由拳脚落在身上。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有死在沙场的,也有做了逃兵的,塔布勒看着渐渐虚弱的鹰,心里终于下了决断。
他提前省出了三四天的口粮,然后在某天夜里,跟着同族一起逃了。
只不过同族逃向关内,塔布勒却向着草原深处逃去。
那里几乎没有人,也没有粮食,塔布勒路上逮了两只兔子,都扔给了鹰,他仍旧啃着冷硬的干粮。
第三天的早晨,塔布勒攀上了一处高崖,这里原本被叫做孤鹰崖,在塔布勒原本的部落里,曾有传说,说草原上有活不下去的人家,便会把刚出生的孩子遗弃在高地,部落的祖先们原本是被遗弃在孤鹰崖上的弃婴,靠着孤鹰崖的鹰族喂养才活下来,因此便在附近繁衍生息。
塔布勒望着天空,草原的天空如此辽阔,即使东方已有晨光,仍有一半灰如淡墨,星子还嵌在其上。
塔布勒站起来,梳理着鹰的羽毛。
“大鹰,我的阿爸阿妈很早就死去了,亲人也在都没了。之前在京中的时候,我只想回家,”塔布勒说,“我终于回到家了。”
他将鹰高高托起,鹰不安地伸展着翅膀。
塔布勒迎着朝阳笑了,他轻巧地纵身一跃。
他们一齐落入风里,鹰歪歪斜斜地舒展了翅膀,久违的风与天空在召唤它,塔布勒手掌轻送,“飞!”他说。
鹰猛地昂头清唳,羽翅展开,乘风而起。
镜中两道身影,一者高高飞起,一者深深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