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褚越猝然起身,十指握紧,扬声,“宋思阳。”
宋思阳已经走到了客厅,对褚越多日的听从还是让他暂停脚步,他回过身,深吸几口气压下鼻尖的酸楚,坚定地说:“今天是施源的生日,他在等我,我答应了他,不想再言而无信了,就算走,我也要走回去。”
褚越心口一窒,再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快步向宋思阳走去,在宋思阳将要走出大门时一把擒住了宋思阳的手腕。
他的冷静与修养在此刻化为乌有,死死攥着宋思阳不让对方离开。
宋思阳沉默地挣扎起来,想要掰开褚越的手,可褚越抓得太紧,让他的手腕都起了红晕,他掰不动,又急又慌。
被擒住的感觉从腕处扼到他的喉咙,那种溺毙感又深深袭来,宋思阳嗬嗬喘着气仍无法阻止氧气被一点点抽取,他眼睛通红一片,挣扎的力度渐大。
近半年的管控早让宋思阳*神疲惫,因为担心褚越会生气,所以他抑制与人来往的念头,甚至于不再回盛星,他没有新的朋友,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他自认为已经做得足够好,可是为什么褚越还是不满意。
宋思阳挣脱不开,手发着抖,泪水大颗大颗从眼里涌出来,终是哭着道:“我受不了了,褚越,我真的受不了了.....”
褚越闻言手上的动作一松,宋思阳猛然将自己的腕抽出来,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宋思阳满脸泪水,痛苦的神情像一把阔斧朝褚越砍去,不见血,可褚越的眼前却血色弥漫。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宋思阳像误入迷途的羔羊,恐慌又无措,一连串堆积在心里的疑问似倾盆大雨落个不停,“为什么我不能有自己的朋友,为什么我不可以回盛星,为什么你不让我见施源跟茵茵,为什么要骗我.....”
太多的疑惑得不到解答,褚越只是静静地伫立着,看似无喜无悲。
对方冷漠的表情刺痛宋思阳,他用力地拿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拔腿就走,之前买的自行车早不见影踪,但那又怎样,他有腿就能走出这里。
褚越目视宋思阳仓惶的背影,追了一步,音色是克制过后的颤抖,“站住。”
可向来对他千依百顺的宋思阳脚步只是微微一顿就头也不回地跑进了雪地里,跑出冬日枯败的院子、跑出镀了金漆的铁门、跑出褚越的视线范围。
褚越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着抖,寒风一吹,冷意从毛孔钻进他的五脏六腑,直击他的心脏,顷刻成冰。
陈姨目睹这场矛盾,心惊不已,半晌才询问道:“要不要派人捎思阳一程,天这么冷不好打车,别冻坏了。”
褚越的脸与雪同色,咬咬牙,“随他去。”
他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心口,缓步进屋,走到楼梯口,终究闭了闭眼低声说:“找人在路口送他。”
陈姨诶了声,连忙去打电话了。
整栋别墅被死一般的沉寂笼罩,变得静悄悄,全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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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的褚少(镇定):随他去。
内心的褚少(流泪猫猫头):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跑了,没有了,都没有了5555
第45章
宋思阳冒着小雪,足足走了三公里路。
他手脚冰冻,不敢哭,怕眼泪凝结在脸上,可想到褚越,心口就像被剜掉一块似的,风雪呼呼灌进去,血液都被冻结。
今天他问了太多句为什么,其实还有一句他没说出口,他想问“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明明一开始他跟褚越并不是如此,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变了味。
宋思阳吸了吸酸溜溜的鼻子,埋头往前走,他还得步行两公里路才可以抵达可以打车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