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面前,让他尝到权力滋味的那一夜。
应闻隽的眼睛闭了闭,他明白赵旻这样的人,就如他说的那般,肯给出的疼惜珍视是真的,算计利用也是真的。
他看着一个人时,既想着怎么爱他,也可以同时想着怎么利用他。就像他不介意以自身作为跳板,将权力让与应闻隽一半,利用手头能用到的一切资源,甚至是利用潘子欣,将应闻隽托举到顶峰。
可他在做着这一切的同时,也毫不避忌地利用着应闻隽,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感情这种东西在赵旻心里,既和利益分得清,又分不清。
应闻隽心中茫然。
他同赵旻,是一样的人吗?
可什么是主,什么又是次?
就在这时,别墅里的灯忽的灭了。赵旻陷在沙发里,疲倦道:“断电了,附近有个电厂在维修,最近每天这时候都这样。”
黑暗中,应闻隽静了片刻,他听到自己用一种极其冷静的声音道:“我今晚还是要回宋家,我突然离开,这算怎么回事儿,他知道了会怀疑的。你算计你舅这么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叫他发现这一切吗?”
赵旻的回答十分果断:“你不需要去顾虑这些,安心住着。”
应闻隽冷声道:“我要回去,你不怕宋千兆,我害怕,你现在把他逼到这一步,我怕他发现你给他戴绿帽子然后拿我撒气,拿我爹娘撒气,反正他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不需要顾虑这些,我需要。你赵旻在天津当地头蛇,难道你的手还能伸去贵州?我爹娘在贵州谁管。你爹娘死了你不害怕,可我爹娘还活着。”
最后一句话无疑是拿把刀往赵旻心上插。
赵旻深吸口气,克制住自己,不知过了多久,才让步道:“可以。管家会照顾你。”语气一顿,又补充道:“但你不能出府。”
他的一句“照顾”,就等同于“监督”了。
应闻隽反问道:“你怕我跑?”
赵旻不吭声了,继而深吸口气,亲自开车,将应闻隽又送回了宋家。
临走前把管家叫了过来,交代道:“从明早开始,那些催债的人会天天守在宋家门口,冯义断了他去香港的后路,骗走了他的钱。他要想活命,就只能来求我,就快结束了。”
他心烦意乱地盯着应闻隽离开的背影。
心想这样清瘦的一个人,骨头怎么就这样硬。脊背一挺,眼睛往下一看,就叫他没辙,叫他无奈。
赵旻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你看着他些,别叫他出宋府,还有他那个妹妹,也一起看住了。”
管家点头应下。
应闻隽自然想到管家会替赵旻看住自己,拦住自己,不许自己出府,可应闻隽一个给人当男姨太的,管家还能拦住他去自家老爷房间吗?
彼时已是深夜,他从赵旻那里离开时看了眼表,早过了一点钟,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会微微亮了。应闻隽的脚步很快,很轻,即使宋家今天一天从早到晚都没个安生时候,下人们没了规矩,时刻准备着树倒猢狲散,连长廊上的灯都偷懒不点,应闻隽依然脚步不停,五年来被圈在宋家的日子让他早就对这里的一切熟悉无比。
他没什么犹豫就直接去到了宋千兆房门口。
一开门,就同宋千兆赤红的双眼对上了。
宋千兆还穿着白天出门办事时穿着的大衣,狼狈地瘫软在扶椅里头,头上的发胶松了,几缕乱发垂下,脚边堆着几个洋酒瓶子。他早已从管家那边听说了今天在府中发生的一切,当他带着人去往冯义的住处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他站在一堆横七竖八倒着的家具中意识到,他这些年背着家里往香港经营的一切,全都完了。
唯一的儿子惹了祸得罪了人,眼见着天津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