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果报应呢?
沈闻溪叹了口气。
“长青,你身子不好,就别老是出宫去了。”
司马冶从伏案里抬起头,看见长青又是一身风尘的进殿,唠叨着说。
“出去办点事,”他将外袍递给宫人,走到他案桌边看了眼,“锦州城的疫病来得突然,你打算怎么办?”
“前不久大旱死了许多人,我便已经吩咐孟裕去赈灾时带好防疫药物,没想到还是如此凶猛。”
司马冶叹了口气,愁眉苦脸道:“只能召集太医院带队,再向民间广招医师共同治疫,届时论功行赏,朕许诺他们可免傜役与一年税务。”
长青点点头,他就伸手叫来乐福拟旨。
“传令给林海,让他去兵部调五百精兵保护医师,到了锦州城与孟裕汇合就是——我亲自去。”
长青等他都吩咐好了,兀自开口道。
司马冶猛的站起来,不悦道:“不许。”
“我一直在寻找我的宿命,”他招招手让乐福下去,颇为怅然的伸手触碰自己的银面,“你放心,我不过是觉得此次在锦城,或许能寻到我诞生的意义。”
司马冶面容严肃,却忍不住回想起头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彼时他尚且六岁,因为不受宠院中冷清,便是长青一手将他拎进屋,问他想不想坐上高台。
二十年来他从幼童变成帝王,却依然觉得他遥不可及。
“因为那枚玉佩?”
司马冶叹了口气。
长青总爱在中秋夜看着半枚玉佩发愣,他说他左眼下的红痣是厄运的诅咒,惩罚他先前的懦弱和逃避。
“是,我是执念所生之物,所以我会来到你身边陪伴你。”
他笑起来,像二十年前那样摸摸司马冶的头:“我不会以国师的身份露面,可要帮我瞒好了。”
“知道了,你在不在宫里奏折也都是我批,外面都流传我是空壳子——我倒也想做这甩手掌柜。”
司马冶坐回案台,愤愤道。
第25章
反正前后(2)
“锦州城此番疫病凶猛异常,如今都城内大大小小的大夫都去报了名,想也知道是一场恶战。”
掌柜叹息一声,从抽屉下面打开暗格,伸手往里面拎出来两箱银子,吩咐小二道:“拿去给官爷,算是咱们天下客栈的心意。”
沈闻溪从楼上下来正好瞧见,心里惊讶,问道:“你这么捐了,裴公子没意见?”
“主子心善,每月都要捐的,再说这事从权急,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他先是笑着搓搓手,随即将暗格重新锁好,才抬头询问她还有什么事。
“我要出趟远门。”
沈闻溪一边说着,对这位姓裴的有了几分兴趣。
锦州城遭了大灾,现在怨气冲天,若是无人处理便会影响锦州气脉,她得了天帝传下来的吩咐,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
“姑娘放心去吧,房间且给您留着。”
掌柜猜到她也要去锦州,贴心的嘱咐了声注意安全。
沈闻溪想了想,出客栈寻了个角落,两指并拢放在唇下默念几句,便往墙上划开一道门来。
她闪身进去,顷刻便到了锦州城内。
锦州地处偏远,往东了就是西北大漠,与最近的越城隔了吾山关,一朝事发,连最快的救援都得等四日有余。
都城派来的官兵在锦州医馆和城外设了防卫,只有患者和大夫才能进来,沈闻溪只能施了蔽目术溜进医馆,瞬间感到一阵阴寒的凉意,接着便看见地上横竖躺着的都是人。
那些人已然面目全非,此起彼伏的咳嗽和呕吐声伴随着酸味填满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