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虽算是武安的半个徒弟,但对符箓阵法极有天赋,后来又跟着灵芽四处奔波来去,学了许多杂家本领。
林浣全身抽动一番,紧接着铜铃无风自响,吵得人头疼欲裂——那是碎魂用的阵法。
“谁连投胎都不想让你投?”
唐百禄站在中间毫不受影响,默默算着时间。
灵芽则将朱谨交给裴衍后才姗姗来迟,瞧见林浣这模样也皱了眉。
“虽然还魂符保住她一魂四魄,但恐怕神智尽失,以后是个疯子了。”
灵芽探查了她的身体,摇摇头道。
“活着就行。”
唐百禄耸耸肩,没多大感想。
林浣身负国脉,本应该富贵荣华一生后等待下一个天命女的降临,可她自己作死,愣是把自己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他将她交给灵芽处理,自己则在屋内仔细打量起来。红绳交错并不是毫无章法,如果将所有的绳子全都拓在一张纸上,便是个极其复杂的邪阵。
这个阵法多用于人们私心作祟企图改天换命,但对那种天道之子是没有效果的,例如洛倾雯、朱谨这般人物,但林浣按理说也是受天命保护,不会这么轻易的被换命才对。
唐百禄蹙眉,手指在绳上一触即分,心中的疑惑更甚。
“灵芽,上仙界储备的凰血和凤血有多少?”
灵芽正在处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闻言头也不抬地说:“天帝那里有十瓶,前些年赏赐下去的大约四瓶。”
“若是我说,这里所有的绳子都被两种血混合后浸泡过呢?”
灵芽猛的起身,环视一圈屋内道:“这么多绳子别说十瓶了,十罐也不够啊!”
沈闻溪步入皇陵时已经到了太阳升起的时候,远远便瞧见道月白风清的人影立在孤碑前,碑后是棵迎客松,不知如何长的,歪七扭八冲着天。
那人有些出神,约莫是听见脚步,便浅浅笑了笑:“云梦。”
在初阳的光线里他的脸有些模糊,似乎和另一个影子重叠在一起。
沈闻溪低头,才发现这块孤碑上刻的是李谏的名字,其余什么也没有。
裴衍却只是说:“不知是谁给他立的,这么多年一直如此,也没被人拆掉。”
他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踢了块毫不起眼的石头。
地面震动,皇陵开了口子,灰尘迫不及待地一跃而出。
“这才是他真正的墓。”
沈闻溪没什么表情,抬步进去。
李谏的墓很大,其中还有不少机关设计,裴衍大约是嫌麻烦,抄了个工匠逃生用的小道,直通到主墓室。
主墓室中央有个通体漆黑的棺椁,上面缠着玄铁,好像怕什么东西出来似的。
沈闻溪凑近看,才发现这上面密密麻麻刻着符咒。
“这些都是镇魂的……谁这么恨他?”
裴衍表示自己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皇帝已经换了三任,只知道篡位的叫赵文秉,原先是他的臣子,我教的学生是最后一任,名字忘了。”
沈闻溪神色复杂的看他一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先前教一任倒台一任顶多是天道针对我,不是我的问题……朱家五任皇帝可都是我教的。”
裴衍绷着脸,颇为认真的为自己辩解。
“开馆吧。”
沈闻溪叹口气,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位弟弟。
玄铁在两人面前不太够看,等掀开棺椁,裴衍的脸色骤然变了。
这竟然只是一个衣冠冢。
“不是李谏的衣服。”
沈闻溪面色一沉。
里边放着的一套衣物繁华隆重,料子经过这么多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