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会轻易插手命定之事。
沈闻溪眸光一闪,看向坐在高位上表面看起来镇定自若的齐王。
这人从宋琦表示不愿帮忙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如坐针毡,目光沉沉地盯着正在说话的薛香怡。
天灾不可免,那人祸呢?
沈闻溪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慢悠悠地开了口:“齐王殿下平日里深受百姓爱戴,颇有一颗仁善之心,想必是不忍心看到九朝子民陷入困境。”
朱叔令闻言,身体微微向后一仰。
他有些不明白国师是什么意思。
这些年来忍气吞声在朝堂里替自己的废物弟弟管理国家,如今内阁和已经完全倒向他,只要不出意外,朱谨迟早被他拉下台。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至今都摸不清那位从来只有皇帝才能接触到的国师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朝堂上拉帮结派本就是大忌,他私下里宴请这些玄门术士,一不小心就会被人说成意图造反。今日国师明晃晃地送了个小姑娘过来,还以为是一次警告。
可这姑娘现在又帮他说话。
沈闻溪不懂齐王在这短短几秒内的头脑风暴,只是说:“不过殿下若是有所隐瞒,我们便无法替您了却因果。”
陆景从她一开口,眼睛就没离开过沈闻溪的簪子。马车里的男人他见过,就是上次在六安山遇见的自称散修之人。
齐王犹豫了下,还是轻咳一声,半遮半掩地说道:“蝶窦渠当年建成之时,来过一位道士,下山游历路过这里,说这蝶窦渠压在一处大阵生门上,会导致阵法滞涩,长此以往便会变成一处死地。”
“那和蝶窦渠会塌又有什么关系?”
“若那大阵是龙脉法阵,本身就是利用地势和水流来布置的话,蝶窦渠阻断水流走向,原本要流通出去的地气阻塞,又源源不断的有新的地气从外部收集进来,长此以往,必然会被冲破。”
宋琦的声音肃然,几乎不参杂任何情绪,却在某一瞬间目光锐利,冷声道:“据我所知,九朝界内所有关于国运龙脉的风水大阵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详细记载,为何还会把蝶窦渠建在那里?”
“既然那道士当时就说了,为什么不拆掉?”
齐王眼神躲闪,只说:“这是先皇临终时的最后一道旨意。”
沈闻溪轻笑一声:“看来此事背后还有其他内情。齐王殿下,我建议您还是说实话,否则,今日在座各位谁也无法解决问题。”
齐王低头沉思片刻,说道:“拆掉蝶窦渠会影响皇室气运,皇上才决定保留它。”
众人面面相觑,特别是太虚宗的诸位面露难色,已经悄声讨论起来。既要保住龙脉法阵,又不能让蝶窦渠坍塌,这可怎么办?
大阵内一花一草,一木一石,都有可能关系到阵法运转,想要解决,只怕要先去那里走一遭。
洛倾雯在此时出声:“那道士若真是师出名门,如今应当还活着,不如将他找出来请教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