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陆熠忽然觉得没意思了,坐近几步,手摸上呼吸管似乎下一刻就要用力捏住,笑吟吟对他道:“叔公,我不知道谁有难处也不关心,毕竟人都已经死了,我也没必要斤斤计较是不是。”
眼见他语气缓了,素育松了一口气,也仅仅只松一口,因为下一刻,陆熠笑里藏刀的话彻底将他扼住。
男人话锋一转,突然问他:“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素育感觉到不对劲,手要伸出摁铃,被陆熠先一步阻止,男人轻笑着讲话托出:“不仅是他死了,他儿子的死也是有人动了手脚,你真以为是意外?忘了告诉你,其实他死的时候给我打过一通电话,不巧,我没接到,晚半个小时的功夫人就死了,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因果报应?你引以为傲培养的一家人都死绝了,现在只有我能护着你。”
字句落下,素育情绪瞬间激动,心率一路飙升,偏偏这时陆熠凑近对他放了最后一句:“叔公,你猜他儿子是怎么死的?”
呼吸机被扯下,素育恶狠狠瞪着他,胸腔口起伏的动作振到床铺都在抖动,他颤颤巍巍用最后的力气指着他鼻子:“你……你不得….好死!”
“那您可得养好身体了,看着我到底有没有死的那天。”陆熠似笑非笑,平静看他从剧烈挣扎到逐渐平静,呼吸机被扯掉地上,幽幽补完最后一句:“本来是想送你到老挝颐养天年,看你这身体也活不了几天,算了,那就在医院里数时间熬着等死吧。”
话说完,素育眼睛还没闭上,顿觉一阵头晕脑旋,受到刺激脑溢血再次复发,脑袋砸在枕头上,彻底没了动静。
见他晕了几秒,陆熠也担心他真死了,好心摁下急救铃。
看望
看望
身后传来脚步声,陈醉回头,陆熠正悠闲从一众护士穿过,往走廊外离开。
“二哥。”陈醉喊了声。
陆熠穿着一身病号服,竟看不出半分憔悴样,懒懒抽袖口,脚步却没停。
陈醉拔腿跟上,“你伤没好,这几天就别往外跑了吧,事情我去办。”
两人并行入电梯。
“行啊。”他睨一眼,笑了,“让你去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丹隆萨按照我们的猜想,确实把威山凯逼出来了,部署的连队都从边境出动朝清剿部队靠拢,现在吞攀刚打完胜战估计正办庆功宴呢,这会上了头,跟丹隆萨阳奉阴违办事,缅军驻守在天门山的部队都是按照我们原先部署的方案,加强地势防线,架了几座炮口在老街豁口,就等着彭宗仁出来。”
电梯叮地一声,门缓缓打开。
“哎!陆少将。”普诺笑笑,“陈副官,找了你们好久,听说上了楼我就来看看怎么回事。”
陈醉礼貌一笑。
迎面来的普诺还没脱掉一身军装,陈醉扫一眼他手里的勒痕,看来刚拎完果篮,还挺沉,估摸是奉命来的。
陆熠从电梯口擦身而过,“普诺参谋真是有心了,百忙之中还抽空来。”
“哪里哪里,我这次来其实也是奉了命令探望。”普诺跟在他左侧往病房走。
话里明显,萨普瓦给一巴掌再给颗枣安抚人,卸权了,这台阶还必须得接下。陆熠坐回床边,看着三大提的果篮,忽然起意,抬抬下巴吩咐:“陈醉,洗几颗水果,普诺参谋长拎得多累。”
“是。”陈醉接过果篮。
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普诺看眼坐在床上看华文日报的人,忍不住伸了伸脖子,看清内容,好奇问他:“陆少将对最近的新闻很是关注呢。”
陆熠抬眼,“我现在是个闲人,除了看看报纸没别的事情做了。”
一语点醒最近停职的事情,普诺自知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尴尬,捂嘴干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