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看到桃树下站着的人先是高兴地跑过去，又拉开了距离。

    谢长安脸上有茫然不解和一丝恐慌。

    蹲下身朝她张开双臂，“笙笙怎么见到叔叔好像不高兴?”

    女儿扑棱着眼睛道。

    “娘亲说……”

    我从身后把她抱起，转头就走。

    五年不见，谢长安褪去了从前的青涩和阴郁，犹如芝兰玉树却始终夹杂着丝哀伤。

    见我险些认不出这个人一手带大，又给我最深一刀的师弟。

    “谢仙君好好的仙门不待，来这千里之外做什么事?”

    他伸出的手僵住，随即是更深的惶恐。

    “抱歉师姐，我以为……”

    我不耐打断，“你以为我泄露灵力是原谅你了?你以为我知道你的存在会默认你接触她?”

    谢长安的手无力垂下。

    “师姐，我知道你是恨我的。”

    “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处在痛苦里，后悔曾经做过的事。”

    他的眼神里淬满痛苦，哑着嗓子开口。

    “宋莹母亲的恩情我已经还尽，师姐，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看着他期许的眼神，我捂住怀中女儿的眼睛，嗤笑道。

    “谢仙君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的话?”

    “我还有事，仙君自便吧。”

    谢长安脚步踉跄跟在身后，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放下怀里女儿让她找朋友玩去后，我冷淡开口。

    “仙君这么不依不饶，是又有什么事让我舍命去做吗?”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慌张解释。

    “师姐，我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丝毫畅快，反而觉得悲哀。

    半晌，谢长安哑着嗓子，从喉咙里挤出句话。

    “师姐，笙笙的父亲，到底是谁?”

    倏地我抬头看向他，他眼里的痛苦复杂如有实质，而那不解也是真的。

    我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角笑出了泪花。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

    他脸上茫然。

    “师姐我错了，我不该问的！”

    “我不该戳你痛处，无论她父亲是谁，我都会真心待她！”

    恶狠狠看他一眼，“不需要。”

    “你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别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转身想走，谢长安却刷的一声跪下去。

    “师姐，我知道言语是苍白的，曾经铸成的错无法弥补，可我是认真的。”

    我看着他，眼底恶意。

    “然后呢?你要告诉我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要你是认真的就可以做任何事?”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一厢情愿做自己觉得对的事呢?”

    看到他下跪，我心底那丝恨意也觉得提不起劲。

    谢长安跪了三天三夜，被宗主出关召了回去。

    我心底松口气，只觉孽缘。

    女儿捧着书，眼神扑棱。

    “娘亲别叹气，先生说经常叹气会生病的！”

    眼角泛红揉了揉她脑袋。

    回去的谢长安心底却越发觉得不对劲，想起那句声声泣血的“不知道”，意识到在他不清醒时发生过什么事。

    回忆起江笙那双眼睛，心跳的越发快，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来。

    连宗主说了什么也没听见，知道被人撞了撞肩膀才回过神。

    “宗主，我愿卸去此任，自请出宗门！”

    满座哗然。

    他平静开口，“师姐满心宗门，我只是想替她护着在乎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