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花魁
右丞相府,会客厅。
张谦一脸愁容。
刘仁杰在厅中来回走动两圈,转向张谦问道:“当真有礼部官员看过你出的殿试试题?”
“没错,侍郎孙宇,还有几个郎中,都看过。”
张谦诚惶诚恐的点头,“礼部毕竟不是下官的一言堂,殿试这么大的事,自然要一块商量。”
刘仁杰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就从这些人中,选一个顶罪吧!”
“张一甲是你侄子,礼部官员为了逢迎上官,擅自泄题。”
刘仁杰继续道,“到时你也要把戏做足,向陛下请罪,本相会替你说话。”
“一切全靠丞相了。”
张谦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是有舍车保帅了。
“张一甲那个蠢货,我一再告诫他,要把答案记熟,千万不要私藏夹带,可这家伙...哎!”
他拍着大腿,满脸恨铁不成钢。
“罢了,此事就到此为止。”
刘仁杰摆手道,“你也是,这么个憨货,就算跻身朝堂身居要职,又能对我们有什么帮助?”
“此事全怪下官,他父亲一再恳求,下官也是念及兄弟之情。”
张谦有点不好意思。
“张一甲是个十足的憨货...”
刘仁杰话锋一转,道,“可那个萧景明,本相倒有些摸不清了。”
“可不!”
张谦一拍手,十分赞同,“下官还记得十几年前,先帝考察诸皇子学业,让他们写一首最近背诵的诗词或是文章。”
“当年刚刚四岁的九皇子,都写了一首五言绝句。”
“可这个萧景明,却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在纸上画了个大王八!”
“先帝盛怒,狠狠斥责了他,大骂他是蠢材,丢了皇家颜面。”
“正是如此。”
刘仁杰也记得这件旧事,“所以本相才怀疑,殿试之事,是吕媚娘和萧景明演的一出戏。”
“丞相高见。”
张谦点头,“就算当时九殿下不提出让萧景明作答,女帝恐怕也要找机会让他说出早商定好的答案。”
“只是有一点,本相想不通。”
刘仁杰捋着长须,道,“幕后做出这个答案的是谁?思想如此高绝,志向如此远大,定是一方大儒。我昭国,还有此等人物?”
“吕媚娘那个狐媚胚子,最善于笼络人心,身边有这样的人,也算不上奇怪。”
张谦道,“当下最要紧,就是不能她的谋划如愿。”
“不错。”
刘仁杰背着手,望向庭院里那棵百年松树,“这个和亲皇子,他萧景明想做要做,不想做,也要做。”
八皇子府。
萧景明刚锻炼完,正把大块牛肉往嘴里塞。
这副身体太瘦弱,长期缺乏营养,必须尽快补回来。
躺了一天,李然终于能下床走动,又开始使唤府里的下人,把廊下的柱子都擦的一尘不染。
这时有人禀报萧景明,说门外有两个年轻人求见,一人名叫周聪,另一个叫何金。
萧景明赶紧亲自到门口迎接,行礼后,从二人口中得知,女帝已经给他们封了官职。
周聪任安县县令,何金任榆县县令,三日后,他们就要离京赴任。
这也算昭朝惯例,如果能在县令任上做出些政绩,几年后就会被调回京城,正式进入权力核心。
这两日,他们收到了不少朝廷要员的邀请,更有人想把女儿嫁给周聪做状元夫人。
毕竟是原始股,谁都想投资一把。
昨晚两人还成了刘仁杰的座上宾,与当朝丞相一起讨论治国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