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明白宁羽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现在改变不了她的主意。

    周秉言那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面显示出几分落寞和脆弱，他的眼神一动不动的停留在宁羽的脸上，即使宁羽没有看他，他也没有任何后退，仿佛只是想把宁羽这副样子深刻的记在眼里。

    因为他明白宁羽的意思。

    他收回手，说：我知道了，可以让我收拾衣服吗

    宁羽仍然没看他，也没有再说话。

    周秉言却仍然等待着她给予他回应。

    宁羽不想跟他这样僵持，索性冷着脸起身，径直上楼去了，不再听他要做什么，总之她的话已经说了。

    周秉言始终维持着单膝跪着的姿势，直到宁羽的身影彻底在楼梯上消失，他才抹了一把脸，神态变得冷淡许多。

    他站起身，看向那一叠照片，眼底的神色逐渐变得阴沉。

    他随手踮起一叠照片装起来，原本是想要上楼拿东西的，可是现在看宁羽这个态度暂时没有缓和的余地，他索性也放弃了。

    住院这几天宁羽亲自为他收拾的东西，他怎么带回来的，又怎么拿走了。

    外面下着雨，他没有打伞。

    雨水很快从头将他淋湿，他就像没有感觉到一样继续往外走。

    二楼的落地窗前，宁羽站在窗帘后，观察着楼下的情况，看到周秉言在雨幕中行走的身影，她的心情复杂。

    周秉言才刚出院，身上的伤口肯定是经不起这般折腾，但是他就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力气，行尸走肉般的让大雨把自己浇透。

    医生的叮嘱宁羽还言犹在耳，只是现在她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背过身去不再看楼下的人。

    此刻周秉言走到大门口，转身看一下二楼的窗户，那里不见宁羽的身影，窗帘却还有在摇摆的幅度。

    周秉言离开家后，先住进了酒店，去洗澡之前，他给宋茵发了信息，叫他来见自己。

    身上有些伤口经过雨水的浸泡，已经隐隐变红发炎，这些痛感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却没有故意避开，而是直接淋水洗澡。

    宋茵来得很快，周秉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她在外面按门铃，他不紧不慢地擦着头发过去，门一打开，宋茵面色复杂的看着他。

    她在观察周秉言的脸色，进门后，看到周秉言脱下的淋湿的外套，她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逐渐变得清晰。

    宋茵轻声地问：周总，你怎么淋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秉言自顾自的吹干头发，没有理会她，直到他脱下浴袍，准备换上衣服的时候，宋茵看到他身上那些发炎的伤口，惊呼了一声，关心的话语还没问出来。

    周秉言厉声打断：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