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偏幽回过头,瞅了瞅右护法不善的神色,浅笑:“走吧,无碍。”
右护法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对他忠心耿耿。偏幽最开始禁止教众再行恶事时,右护法是他手里最锋利的刀。只是右护法对他也太过紧张了些,每每关系到偏幽,哪怕只是小事,右护法行事也格外狠辣,这一点让偏幽总有些无奈。
继续前行,也看到了不少被重重锁链缠身的人,却都已死去。走出洞穴,偏幽长叹口气,想不到这怀中少年竟是唯一的幸存者。
“教主,左护法实在是不把您的命令放在眼里。您让他放走药人,他就索性寻了个地全部坑杀。”右护法蹲身行礼,不忿道,“就让属下出马,杀了他,以正我教威仪。”
右护法话还未尽,风已乍起,吹得四周的树林哗哗响,晕染出几分肃杀凄凉意。偏幽心下微叹,接过一片零落的枯叶,道:“多带些人,做得仔细些。”
右护法强忍着激动,领命称“是”。
偏幽其实不在乎右护法能不能杀了左护法,他们整个教派最终的结局早已注定,殊途同归,左护法现在死,之后死,差别不大。
只是……总得给个教训。
领了命,右护法仍旧跟着偏幽,目光逡巡在他的教主大人身上。教主长发未束,凛冽风中,有一缕吹散到唇角。
他抬起手,想帮教主拂开那缕发丝,手将将抬起,却又很快垂下。不甘心,渴望,焦灼,痛苦,也无可奈何。
“你去吧,以免夜长梦多。”教主淡淡地下着命令,那缕发丝顺着张合的唇瓣被含入口中,润湿了。
他神色恍惚地看着,脑海里只剩下那一抹殷红里含润的黑,直到一只脏污的手拂过教主的脸庞,将那缕发丝拂开了。
是那该死的药奴!
他抑制不住地上前,捉住那只脏手,叱道:“你这是作甚?!”
那药奴面不改色地任由他抓着,手骨吱嘎作响也一言不发,好似无痛无觉。右护法怒从心起,内力暗自运行上来,想让这哑奴吃个暗亏。
“右护法,你去吧。”偏幽移动步伐,微阖了眼,道:“我这里不打紧。”
右护法还没来得及运转内力,就听见教主这样打发他,心里更加苦涩了。他跪下来行了一礼,领命离开。
打发了愤懑不满的右护法,偏幽运起轻功,将少年送去了杂务总管那里,吩咐总管找个好大夫给他治伤,伤好了就给足银两送他出教。
走之前,那少年抓住了偏幽的衣袖,指骨紧凸,面色惨白。他睁着一双美丽纤长的忧郁眼,问:“为什么?”为什么救了我,又抛下我。
偏幽顺着袖子握住了少年的手,以为他是在问为什么魔教要抓他,要迫害他,只能安抚道:“别怕,抓你的人很快就会死去了,你讨厌的这块地方也会很快湮灭。”
说罢松开手,少年却仍然固执地捏着袖子,偏幽轻柔地扯了扯,那指骨突出的青白手指凝滞片刻,终是慢慢松开了。他看见少年一脸落寞,摸了摸他的头,温和道:“回家去吧,回去过正常人的日子,不用想着报仇,几年后你的仇人都会死掉的。我保证。”
少年抬起头,那双幽暗的眼瞳茫然地大睁着。他看不懂眼前这个如同神灵的人物,也不明白他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几年后我可以回到这里吗?”回到这里见见你。
偏幽笑着点点头:“当然。”
少年得到了这个回答,心下稍安,正踯躅着再说些什么,救他的天神却笑着摆摆手,转身向门外缓缓走去。他只能看着那人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拐了个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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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门派攻上魔教的时候,偏幽坐在教主座上,安静地等着。本以为不少教徒会逃跑,但奇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