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说完安抚似的对她一笑,“没事,他一般对女生还好。”
等不得人吗?
高三那会儿,她被选为广播台播音员,每天晚上放学后要去念通讯稿,有时一播就是一小时。
每次播完回教室天都黑了,同学已经走光,只有他坐在她的位置上等她。
虽然坐姿看起来算不得板正,还有些等人时的懒散躁烦,但一次未落,都会等她一起回家。
那会儿有知道他俩之间关系的同学调侃,说他:“还挺护短,对别人不特殊,就对自己‘未婚妻’特殊。”
好像,也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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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院门出去,引擎声走低,像沉睡野兽。
付屿阔坐在驾驶位,胡越倚在车门边和他说话,瞧见黎听出来,胡越抬手示意,拍一拍付屿阔的肩背,“麻烦了啊兄弟,回头你回国被迫联姻,我能免费提供一次出逃服务。”
胡越家里是做旅行公司的,说出逃也不为过。
付屿阔没说话。
是挺烦。
那只拍在肩背的手,以及藏在语气里、自以为的家属感,很烦。
他看眼站在院门前的人。
晚风拂动她水蓝的裙摆,尾灯与暗淡霓虹映照在她身上,高邦的马尾在脑后往前飞散。
“上车。”
隐藏在尾音里的不耐,黎听听出来了。
压一压被吹扬起来的裙子,走去副驾,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发动机恢复轰鸣,一个漂亮的搓轮,在原地调转车头。
“我怎么感觉——”先前帮忙传话的女生摸了摸下巴,“付屿阔好像和黎听认识啊?”
一旁的云宁搭上她的肩头,“说实话,我也有这种错觉。”
之所以用错觉这个词,是因为两人完全没表现出相熟的迹象,纯靠她们的某种气场感应。
觉得他们该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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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上午往返的那条沿海公路,晚风变大,带着些许凉意。
除了风声以及海湾下隐隐传来的浪花声,再无其他。
付屿阔不说话,黎听也不敢主动开口。
他今天好像情绪不佳。
爱胡思乱想的脑袋又开始将前后因果关联,想着会不会是因为她的到来让他不开心了。
六年前的离别,他好像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她忽然的再次出现,的确挺坏规则的。
“你来相亲?”车速减慢,风声变小,黎听听见一道声音。
她转头看过去,“嗯?”几秒后才低声应:“嗯。”
结果好坏是其次,她此行的初衷的确是来相亲的。
付屿阔目视前方,双唇紧抿,刻画鲜明的侧脸线条依旧看起来不甚愉快。
过了许久,黎听才再次听见他的声音,“胡越不适合你。”
浪荡二世祖,完全称不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三好伴侣。
黎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低喃一声:“是嘛。”
她的声音太低,听起来像是有种放弃挣扎,顺应天意的麻木感。
付屿阔皱了眉,“至少不该是他这样的。”
发梢在风中打转,拍在脸上有轻微痛感,黎听转头看他,“那该是什么样的?”
付屿阔一时哑然,风灌进微张开却无话可说的嘴巴。
片刻后,他轻嘲一笑,从上午见面到现在,第一次用玩笑语气和她说话,“至少,不能比我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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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黎听将视线从他带玩味笑意的脸上挪开,“可你又是我什么人呢?”
这句话她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