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醒的乌黎,心绪平稳。
长臂轻扬,带起巨大的水花,夹杂着宝扇绵软的轻声呼叫。
几乎是下意识,宝扇揽住乌黎的脖颈。
乌黎垂眸,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耳尖发烫。
乌黎很快将脑袋转到一旁,不再直视宝扇。
宝扇何尝不是羞愤交加,这外邦奴隶脑袋空空,行事随心所欲,竟然未顾忌给她披上衣衫,便这般堂而皇之地抱起。
但宝扇不敢责怪乌黎,只能将脑袋埋进乌黎的怀中,绵软的身子,紧紧地靠拢在乌黎的胸膛,试图遮掩外露的春光。
全然不同于自己紧绷的身子,触碰乌黎的是,是皑皑白雪,轻柔面团。
乌黎脚步微顿,转瞬间又恢复如常,将宝扇放在软榻上。
宝扇怯怯地用锦被,遮掩住自己外露的肌肤。
她不敢细看乌黎,因为被乌黎揽在怀中时,宝扇才发觉,乌黎竟然生的这般高大。
浴桶旁,因为乌黎屈身,宝扇意识不到两人身量之间的差距。
而当被乌黎凌空抱起时,宝扇瞧着相隔甚远的地面,这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乌黎不仅是个奴隶,还是个可以轻松钳制她的男子。
窗棂处的铃兰花,被风吹散了花瓣,尽数飘落到屋内。
宝扇垂下眼睑,纤细??长的眼睫在瓷白的肌肤处投下一片阴影,她试图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免得乌黎注意到她,甚至肆意欺凌于她。
这些生来卑贱的奴隶,向来是不讲什么规矩的。
若是将他们放出囚笼,再惹怒了他们,后果难以想象。
宝扇是董一啸的女儿,是驯养乌黎的看守人至亲。
乌黎若是因为董一啸,想要对宝扇做些什么,以发泄怒火,也是可能的。
屋门突然被推开,段长风的脸上,仍旧带着醉酒后的绯红。
看着蜷缩在床榻上的宝扇,以及站在旁边,神色幽深的乌黎,段长风胸膛中传来猛烈的跳动声。
段长风不作犹豫,朝着乌黎身上最重的伤口袭去。
乌黎本就满身伤痕,自然敌不过身体康健的段长风,片刻后便跌倒在地面,昏厥过去。
跌倒时,乌黎顺手抓住身旁的支撑物。木桶被掀翻,清水泼洒了乌黎满身。段长风并不理会倒在地上的乌黎,他大步走到宝扇身边,急切询问道:“可受了惊吓?”
宝扇轻呼道:“莫要过来。”
闻声,段长风停下脚步,眉眼黯淡,想来是不清楚宝扇为何拒绝他的靠近。
宝扇轻咬贝齿,水眸微颤,声音细弱如蚊哼:“而是刚刚沐浴,并未更衣……”
段长风的脸,顿时变得通红,他慌张地转过身去,支支吾吾道:“原,原来如此。”
宝扇并非嫌弃他,这样便好。
瞥见浑身**的乌黎,段长风像是想到什么,浓眉中有山峰拢起,他出声询问道:“可是这奴隶轻薄于你?”
“未曾。”
宝扇柔声回答,但声音中的颤意,分明表示。
即使乌黎没有对宝扇做出孟浪之举,也绝对逾矩行事了。
只看屋中种种,沐浴的木桶,凌乱的软榻……
如此情状下,乌黎贸然闯入,还能做出什么正人君子的举动来。
段长风心中愧疚越发深了,话语中带着艰涩:“此事怪我,若是我未曾失神,便不会将奴隶放置在你的屋舍前。”
睡梦之中,段长风陡然想起此事,他原本应该将乌黎放置在更加偏僻的角落处,距离宝扇远远的。
而宝扇唤他用膳,段长风一时?樯瘢?便将乌黎留在了铃兰花的屋舍旁边。
马商们皆是行事随意,怎么会精心照料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