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永远地、将她的模样刻在心?底。这样地深刻,深到纵有?一天他双目失明,他也能认出她。
后来回到加道,也是他将她抱到房间?里?去?。当时?礼叔正在客厅里?修剪一株山茶花盆栽,看到沈宗庭抱着熟睡的孟小姐,熟视无?睹。
真正让礼叔惊异的是,沈宗庭把孟小姐安顿好后,折返下楼吩咐他,明天把画室收拾出来。
把画室收拾出来。
一句轻描淡写?的吩咐,在礼叔心?里?却?不亚于惊雷。当晚,他连夜命仆欧将画室收拾了出来,对着画室里?,那个镶嵌在鎏金小相框、一袭帝政长裙、裙上印着山茶花,风华绝代的女人喃喃自语,老泪纵横。
大小姐,时?隔十二年,您的少爷终于要走?出来了。我替您活着,总算还能等到有?这么一天。
-
五楼。床品松软如缎,孟佳期睡得香甜,半夜她是被痒醒的。
起初她睡得很实,是睡在温暖安软的被窝里?,可渐渐地就不是了,好像睡在了云端,那种噬骨的瘙痒感游走?在每一条神经里?,汇聚在心?尖,好像有?把刀子在她心?尖剖了一刀,“哗”地流下蜜来。
那一刀也让她彻底醒转,一声“沈宗庭”卡在咽喉里?,喊都喊不出,倒是先流出生理性泪水。她痉挛着蹬动,雪白小巧的双足踩上他肩膀,被他反扣住。
“沈宗庭你在干嘛?”
分明是责备的语气,责备他把她弄醒,却?因为荡漾在毛孔里?的春意染上了几分娇媚,不像是指责而是一种调情了。他只因为她的话顿了顿,随即将她掰得更开。
男人低哑的嗓音含着愉悦。“嗯?期期说我在干嘛?”
她要被他羞死,哭出声。“我还没洗澡...”
纤柔的手摸下去?,想将他推开,完全推不动。他变本?加厉。她手指无?力地抓住他的发,插入他的发隙里?,哭得抽抽噎噎。
她一回来就睡得不知白天黑夜,没卸妆,没洗澡,她又是传统保守的那一类,其?实根本?没法接受这样玩的。只是他好像乐此不疲,她也慢慢地得了趣儿?,任由他胡来,只是每次都会仔仔细细清洗过,否则实在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这次是她实在太?困太?累,被他直接得了手。她觉得很丢脸,一直在哭,哭得一抽一抽地弓起自己,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床头的壁影灯打出暖黄的、如落日余晖般的光,将他们都拢在影影绰绰的光影里?,粉白墙壁上剪影分明,柔柔地映出她的发丝儿?。她连发丝都在颤抖,颤颤巍巍,实在是丢人。
洁癖...什么洁癖,他根本?就没有?!死她都不信沈宗庭这浪荡样儿?,像是有?洁癖。
她越是哭他好像越喜欢,换成手指不轻不重地拍打。
半睡半醒间?,她拢起被子,闷闷地瞪着他。
他却?含着笑,眉目俊美如修罗,像西方?传说里?专夺少女心?魄的吸血鬼,不紧不慢地将湿润的手指放在唇边舔了舔,哑声。“嗯?要不要再来一次?”
去?他的!谁想再和他再来一次了。
她极力捺住心?中?那丝妖异,平复心?神。不是第一次沈宗庭做这种事情,但这一次却?好像不一样,不仅舒服到每一个毛孔都在荡漾,而且心?尖的颤栗、异样,久久挥之不去?。
就好像,他们的关系又来到一个新的转折点。
这一夜花园里?下了暴雨,几乎将园中?所有?鲜妍的、娇嫩的花骨朵儿?全部催开了,妖冶曼妙,花蕊含露。
许是昨晚上睡得早的缘故,第二天她醒得也格外?早。醒来时?,沈宗庭不知何处去?了,想来是去?处理家族办公室那边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