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淬珩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理科学神。好歹高一都在同一个理重班，周子渊自己琢磨剧本看贝克特的时候，段淬珩会给他记点理科笔记。

    他有点烦和段淬珩分开，对面人想了想说没事儿。

    “什么没事儿？”

    “高二我跟集训，冬令营，之类的，忙着刷题，你在理科班，我也没什么时间给你记笔记了。”

    周子渊问那你竞赛拿国际金牌的话你是不是直接跳级去上大学了。

    段淬珩讲不，他要在高三玩。“在热闹的教室里玩很有意思。”

    很段淬珩的回答。

    周子渊说那你不然高三转来文科班上课帮我记文科笔记吧。

    段淬珩说不，我要玩。

    他想了想：“可以给你建个个人论坛，服务器和数据库钱你出就行。”

    他确实就是这种人，此时周子渊讲：“那算了。”

    又思索了一会儿，问，说起来你是不是下半年该要分化了。

    一般十七岁前后一两个月分化，高二陆续分化完成，高三分ABO宿舍。

    段淬珩抬起眼睛看他，说，没事，不影响我比赛。

    “没在问这个。”周子渊很无语，“Omega生理课记得去听。”

    阿姨悄悄给他的任务，说段淬珩把课全翘了，让周子渊劝劝，让他去把课听。

    预分化结果他们是互相看过的。周子渊70%的

    Alpha概率，段淬珩80%的Omega概率。

    没多意外，段淬珩瞧着也很平静，可偏偏课是一个都不愿意上。

    段淬珩想了想，说：“我这一年给你记了一年的笔记。”

    “所以？”

    “你去帮我记笔记吧。”

    他身形单薄，阳光下仍显得锋利：“AO生理课就应该让ABO三个性别都上上。”

    周子渊说：“确实。”

    所以他现在待在阶梯教室里，百无聊赖。

    02

    但周子渊的分化提前了。且分化成了omega。

    他罕见地在高二前的暑假分化。支离破碎奇奇怪怪，他醒的时候妈妈问他：“感觉好点了吗？”

    他讲妈，没好。

    从那天起他们的关系就有些奇怪。其实没发生什么，他们都认同性别造成的差异，应当在社会层面上逐渐减小。

    可事情就是发生了。

    周子渊说没料到会这样，一直觉得自己是A来着。

    段淬珩说那也没关系。你一直喜欢O的话，当O喜欢O，当个同性恋也没差。

    周子渊说盼着我点好吧，我也没那么喜欢O。

    段淬珩讲你喜欢OA恋也不错，你喜欢照顾人，让人依靠你，这事情不会因为性别就一百八十度转弯，不会改变什么的。

    他们当然都知道是假话。O还是A，平权口号再响亮，性别在社会里至今仍有无法抹去的赤裸裸的不同。

    阶级越高，社会构建出来的性别越固化。

    他们以为彼此是AO时，仍然把对方当朋友或是说不清楚的挚友看。但性别翻转，一切就晃晃悠悠地不对。

    尤其在段淬珩分化成A之后。

    段淬珩对自己的Alpha身份也很不习惯。他是一个过于懒惰的人，很乐意只走自己想走的路。当Omega不错，家里财产本来他也不想管，有Omega这个身份，他的老古板爸根本不会再考虑他。

    如果是个Alpha，他爸对他就有点变化。

    站在一起时，似乎都默认，他们俩，应该变成段淬珩更多地照顾周子渊。

    双双不习惯下，却黏得更紧了。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