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得起,因而倒无所谓。
段淬珩解开他的衣服时他没有动。
许久之后,前太子殿下修长手指点着眼前的几个木盒,让他挑一个的意思。
皇宫有自己专用的脂膏,精雕细琢的小紫檀木盒。
周子渊只觉得这件事放到段淬珩身上,莫名其妙地,不知何处地有些滑稽。他讲:“让我选,怎么不出声?”
段淬珩几乎是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他差点笑出来声,于是他趁对方挪开眼前,极快地拉着段淬珩的手,落在其中一个上。
段淬珩没有吭声,只是刻意一般地,拖长了拧开盒子的动作,修长的指尖上沾着脂膏,像晕开的一块玉。
这次不好意思的便换人了。
扩张的过程拉得很缓慢,御用品的功效不必多说,只是进入的时候,还是有些微的,不刺人的痛觉。
人类做爱已经做了几千年,文明高度发展至今日,好像仍然热衷于在某些地方保留些微的痛觉或不适,以此将爱与痛捆绑在一起。
很缓慢,因而也莫名其妙地煽情起来,他错觉他们好像以一种新的方式连接在一起。快感还没升起,大脑还没有开始分泌能够让一切轻松起来的物质的时刻,这件事几乎变成一种确认。确认彼此愿意和对方度过一段,无甚意义的,略有尴尬的时间。
段淬珩仍然在专注地看着他,像是想从中确认他的情绪,他的内心,他的不适与更深的,无从说起的事情。
周子渊于是发现自己脱口而出:“好像其实比起上辈子,这个时候更能感觉到你爱我。”
你爱的不是死物,不是那个心不在焉同你下棋的,你赋予太多意义的寄托。
而是眼前这个临着选脂膏也要逗逗你,此时此刻还在说些莫名其妙话的真人。
段淬珩讲,其实,刚刚,也在想,或许这两件事还是有区别。
他直接抱住了周子渊。段淬珩体温低,手臂由肩膀搭在他裸露的后背上时,周子渊几乎错觉自己在发颤。
“现在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段淬珩模仿他的语气,片刻后笑了,“现在死了,也不错。”
“想点好的。”他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仍能够在似有似无的酸胀中,说这样的话。
不适的当然不止他一个。他们的节奏几乎要和彼此的呼吸声交错在一起。
偏偏这就是一个正面姿势,他们都要看着对方的脸。仿佛要从中确认出一些什么。
“正在想你。”段淬珩这样回答,像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想点更好的。”
“你想让我怎么更好地想你?”段淬珩只是问他。
周子渊讲,你真的要……现在问我?
他很快问不下去,因为段淬珩的聪慧在床事中显然也没有例外。如果再加上他自己的配合,一切只会极速地蒸腾成快感。
于是他听见自己的呻吟,他倒没有觉得羞涩,只是,很湿,很热,然后他在一片迷蒙中看着段淬珩的眼睛,和脸侧晕出的玫瑰色的雾,他模模糊糊地想,世界上要起多少次雾,才会有这样一双眼睛。
漫长的快感之后,高潮过后,他仍然在想刚刚的那个问题。
他该在这些时间想些别的,想怎么爱下去,怎么抱住眼前人,怎么在发抖,或者什么也不想。
谁要在床上想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然而段淬珩同样在沉默。
他们各自睁眼又闭眼的刹那,周子渊问他,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偶尔,活着,也不是一件那么差的事。段淬珩这样讲,这样很好。
这样当然很好。
周子渊开始笑,他说我没有想到我们事后